……
匈奴鐵騎來時雖然迅速,但快到雁門關的時候卻放慢了腳步,原因是關外地勢險要,道路狹窄,恐有埋伏,再者若是疾行,一旦前營馬失前蹄,那後麵的衝上來的鐵騎可就苦了。
匈奴大軍來到雁門關門前,三萬鐵騎隆隆展開,氣勢洶湧,將雁門關層層圍住,放眼望不到陣尾,雲梯、拋石機、衝撞車徐徐推到陣前,整個場麵,讓人不寒而栗,心驚膽戰。
匈奴單於頭曼,位於陣首,頭戴翎羽,身穿虎皮獸衣,腳踏馬皮靴,年過二十,滿臉橫肉,目光如炬,健壯猶如獵豹,凶狠猶如財狼,乘一匹剽悍棗紅戰馬,威風凜凜。
城門上未見守衛,卻見一清麗胡女,身穿紫色胡服,悠坐城樓,信手輕彈,琴音婉轉,竟與這城下的浩蕩之勢,形成反差,身旁孩童依著牆頭,手托下顎,平靜的看著城下的千軍萬馬。
頭曼揚起大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城下刹時寂靜,琴音更澈,盯著城頭女子,詢問屬下,“彈者何人?”
身旁一長臉軍師,回道:“據李牧有位夫人,善琴棋書畫,常隨夫征戰,看相貌年齡,應該是那蘭雪。”
頭曼道:“身前的那個孩子,如此鎮定,竟不懼怕我匈奴鐵騎,看來這雁門關一定有問題!”
長臉軍師道:“郭開信中這城內守衛不足四百,李牧把守在此,是誅殺他的大好時機!”
“是啊,可現在何止是不足四百,一個都不見,李牧不現身,卻讓妻子坐立城頭,難道是讓他的老婆孩兒,看他如何戰敗本汗不成?郭開此人狡詐,我們還是心為妙!”
“大汗,英明!”
此時隻見城門,‘吱嘎’一聲重重拉開,前排匈奴士兵以為趙軍出城迎戰,嚇的緊拉韁繩,引的戰馬陣陣長嘯,前蹄揚起,良久,不見城內衝出人馬,城內空無一人。
頭曼不敢冒進,虛眉疑目,定神細觀城內,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忽指著城門下的地麵道:“你看這地麵有什麼蹊蹺?”
“似乎是剛剛掃過,掃它做什麼?”
“你下馬,給本汗仔細查看!”
長臉軍師,翻身下馬,俯身看著地麵,尋找蛛絲馬跡,忽然眼前一亮,指著地麵的巴掌大的淺坑,道:“大汗,這是馬踏過的痕跡!”又向前觀看,大驚道:“這,這,全是,這是上萬鐵騎踏過的痕跡!”
頭曼微微笑道:“是了,掃掉痕跡,大開城門,欲蓋彌彰,掩人耳目,讓本汗以為關中無人把守。”冷哼一聲,“我來時見城中炊煙萬千,到了城門之下,炊煙就熄滅了,請君入甕,這計謀定然出自李牧,妙計!”
匈奴軍師迅速上馬,道:“若不是大汗明察秋毫,滴水不漏,我們險些中計!”
頭曼嗤笑道:“你少來奉承我,給本汗仔細查看,不要放過每一個細節,若是他們擺著空城在這,我們不敢進,那可就讓他們笑掉大牙了!”
“大汗,你看門口那是什麼?”
“你作為軍師,難道連滾木礌石都沒見過,這也來問本汗?”
“如此之多的滾木礌石,為何不搬到城牆上用來防禦,卻堆在那裏?”
“這還用問,城上放不下了,難道堆在那裏給我們看不成!”
軍師歎道:“看來他們這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就等著我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