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古黃沙埋忠骨(2 / 2)

郭開指著李障道:“你年紀,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

“退匈奴使用頭腦,不是蠻力,看人要看心,而不是年齡,我已經出實情了,理解不了,是你自己的問題。”

郭開怒道:“大膽,竟敢侮辱本丞!”

“你覺得我的膽子是你嚇出來的嗎?你若不想問,就放了我娘親。”

郭開道:“不知高地厚,來人啊,將這黃口兒的舌頭,給本丞割掉!”

李障冷聲道:“你敢,你可知道你的命現在掌握在我娘親的手中?”

郭開哈哈大笑:“子,你不僅膽大包,而且口出狂言,嗬嗬,你,我的命如何掌握在你娘親的手中?”

“你認為秦國若是做選擇,你與父親何重?”見郭開不答,繼續道:“你隻不過是秦國買通害我父親的一條狗而已,若是我父親見我母子二人被你們害死,他還有何牽絆留在趙國,若是帶兵投奔秦國,你這狗也就沒有價值可言了,因為你是賣主求榮,我父親是走投無路,被奸佞所逼,孰輕孰重,況且你誣陷我父,我父若是將計就計,你該如何,若是我父倒戈,趙國頃刻便亡,留你何用,你的生死不是我父親的一念之間嗎,不是在娘親的手中嗎?”

郭開冒出一身冷汗,在他心中李牧一直是忠良之人,從未這樣思考過問題,沉吟許久,心道:“我豈能受你要挾,但若是被他言重,我可就走投無路了,不如把這母子二人軟禁,以觀其變,若是李牧倒戈,我保護這母子二人,李牧也不出什麼,若是李牧不倒戈,也可以憑借這母子二人,脅迫他。”想到此,郭開微微笑道:“武安君征戰在外,城內又風言風語,府中妻子沒人照顧,請夫人、賢侄到本府暫避數日!”完,上前幾人,押著那蘭雪、李障上車,回了丞相府,將母子二人軟禁。

青陽道長基本確定‘那人’是這孩子無疑,但見這孩子臉色,知身有絕症,命不久矣,也就不急著將他殺死,況且另有用處。

李牧倒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李障之所以這樣,一是恐嚇郭開,不得放肆,不敢欺辱他母子二人。二是,李牧當以國家為重,不會在乎兒女私情,更不會在乎他這個命不保夕的‘孽障’,隻要李牧不回來,他母子二人就安全的,但李障預料錯了。

……

井陘關,趙軍軍帳內,李牧收到郭開密函,上麵寫道:“令郎和那蘭夫人在我府上,安全。”李牧看完密函,將密函重重拍在案上,怒目切齒,司馬尚走過去,拿起密函一看,大罵道:“郭開你這卑鄙無恥、禍國殃民的人,我幹你十八代祖宗!”對李牧喊道:“上將軍,我們帶兵殺回去,活剮了他!”

李牧微閉雙眼,滿臉愁雲,似乎瞬間失去了生機般,衰老了許多,低聲道:“你先出去,讓我靜靜。”

司馬尚瞪著眼睛看著李牧,喊道:“你還猶豫什麼,你還擔心這城破國亡嗎,我們在這已經死守一年了,這個國可曾對得起我們這些浴血將士,他們是以何對你的,你沒聽到整個邯鄲都在謠傳你已經倒戈了嗎,我看我們就開城投降算了,王翦敬仰你,一定會善待你的。”

李牧猛地站起身,抽出長劍指著司馬尚道:“無論如何謠傳,我畢竟沒有倒戈,我即使戰死,也決不會把槍調轉,刺向我趙國土地,王翦為何敬仰我,我若開城他還會敬仰我嗎?我還是李牧了嗎,司馬尚,此話以後休要再提,軍心不可動搖!”完將劍奮力的插在桌案上,手執銀搶,邁步走出軍帳。

登上城樓,遙望遠方秦軍營帳,漸漸的呆了,曾幾何時壯誌淩雲,現在居然都變成了舉步維艱,那熟悉的沙場,忽然變得陌生了,如此一生,得到是什麼,這世界似乎也陌生了,好似隻有他一個人在堅持著。

月出又月落,一夜之間,獨坐城頭,似雕像般,當冉冉紅日升起時,李牧的頭發化為白雪,李牧站起身,將銀搶奮力插在城樓之上,解下盔甲戰袍,掛在上麵,頭也不回,走下城樓,騎上一匹戰馬。

司馬尚趕來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的頭發?”

李牧道:“我回去,你要留在這裏,趙國亡,不能亡在我們將士的手鄭”

司馬尚喊道:“你回去九死一生,他們等著要殺你呢,我們一起帶兵回去,滅了他們!”

李牧道:“不可,我此次回去為私,我愧對我的妻子,我要救回我兒,盡我這個父親的責任,哪怕他隻有一的命,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剝奪。”對司馬尚抱拳道:“保重!”一抖韁繩,飛奔而去,李忠從後麵飛身上馬,手持長槍,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