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們穿著素淨的工作服,整齊的分兩邊站立,雙手交疊放在腹前,彎腰行禮:“先生回來了,太太回來了。”
燁倦抱裴傾城人大步流星踏進大宅,走進了電梯。
丁寒走樓梯,壓低聲音問管家:“都準備好了麼?”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都是太太最喜歡的。”
丁寒點點頭,飛快地上樓,站在樓梯口的一側,看著燁倦抱著裴傾城走進了他的房間,掩上了房門,才鬆了口氣。
寬大的房間內,散發著木槿花精油優柔的香味,燁倦臂彎裏的女孩,被他輕輕放入溫暖的浴缸裏。
裴傾城閉著眼睛躺在水裏,熱水很快讓她本來蒼白的臉變得有紅暈起來。
裴傾城柔軟的發絲漂浮在水麵上,麵孔如玉,宛若一個水中精靈。
她在沉睡,臉躺在男人的手心裏,為了防止她的腦袋滑下去,燁倦的手就這樣一直這麼托著。
好久沒這樣看她了,也好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和她相處。
仿若隔世那麼久遠。
燁倦修長的手指,在女孩凝脂一般的臉頰上摩挲。
每一次的觸感,都仿佛觸及靈魂。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生靈,都不存在了。
這世界上隻有他們倆個人,不會再多一個。
燁倦知道,也隻有她睡著的時候,才能這樣靜若一隻安睡的小貓。
其實,隻需要這樣看她,足矣。
此生,也足矣。
臥房外,吉姐焦急地在管家和丁寒的身邊走來走去:“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給太太洗澡?”
“先生在裏麵。”管家小聲道:“太太的睡衣備好了麼?”
“在裏麵。”
“那就行,稍安勿躁吧!”管家拉了拉吉姐:“丁特助在這裏,我們先下去了。”
吉姐躡手躡腳地下去,花姐立刻上來問:“太太的烏魚蛋湯燉好了,要不要送上去?”
“先不要了,如果太太能在這裏過夜,那你的烏魚蛋湯,太太總歸會吃的。”
倆人笑的眯縫了眼。
隻要太太肯留在莊生曉夢,這裏就不會是一潭死水。
沐浴過後的女孩,安然躺在本來就屬於她的大床上。
結婚兩年來,她是第一次躺在上麵。
穿著她喜歡的月牙白睡袍,仿佛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
醫生得到許可進來,給裴傾城檢查過後,彎著腰低著頭跟坐在床邊貴婦榻上的燁倦彙報。
“爺,太太目前在深度睡眠,看情況安眠藥量不會超過血液濃度的百分之二,我給太太打個吊針,稀釋她血液裏的藥劑,明早就會醒來。”
醫生手裏拿著針頭,正要向裴傾城的手背紮過去,男人製止了他。
“我來。”
爺什麼時候學會紮針了?
醫生盡管心存疑慮,但是還是把手裏的針頭遞給了男人。
酒精消毒,碘酒再次消毒,熟練的一係列操作之後,尖銳的針頭準確無誤地插進了裴傾城的手背皮膚,女孩依然沉睡著,一無所知。
醫生看燁倦的手法,心裏清楚,一定是爺為了太太,特意學了紮針,知道太太身體弱,經常進醫院,又怕其他人的粗手粗腳弄疼了太太。
“爺,我先退了。”醫生收了藥箱,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他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丁寒立刻過來詢問:“太太怎樣?”
“無大礙。”
“那就好。”丁寒也如釋重負,他擔心了半天,如果裴傾城今天有三長兩短,恐怕墨城將會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