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衛星抿著咖啡,慢條斯理地點頭:“好。”
好?
合著這些人裏,隻有他做黑臉?
燁倦打了個響指,從椅子裏站起來:“去辦吧,九點鍾裴氏就要清盤了,你們還有五分鍾。”
說罷,俊朗的身影離開了寬大的會議室。
宋榭陽的嘴巴張的,能夠塞進去一隻白煮蛋。
“把我們火急火燎地叫過來,就是通知我們要拿出這麼大一筆錢救一個不相幹的公司?”
“你最好小聲點。”衛星放下手裏的咖啡杯:“丁寒,把你們莊生曉夢的珍藏咖啡給我幾包,在外麵喝不到這樣的好東西。”
“好的,我等會就去拿。”
倆人站起來,一邊聊一邊往門口走去。
宋榭陽跟著他們:“我是透明的,你們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
“宋先生。”丁寒微笑著:“剛才您不相幹三個字若是給爺聽到了,您自己腦補後果。”
“喂。裴氏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從來沒說要救裴氏啊!”
“那是因為太太沒開口,現在太太開口了,就算是天上的月亮,爺也會想辦法把月亮給摘下來!”
丁寒說完,拉開會議室的門,和衛星走出去了。
太太?裴傾城回來了?
難怪了,總覺得今天燁倦哪裏不對。
他剛才打響指了是不是?
好像,他的語氣還蠻輕快的。
好像,他的眼睛裏有了一絲絲的笑意。
裴傾城,嘖嘖嘖。
宋榭陽搖搖頭,如果說,燁倦能讓全墨城的人死。
但是卻隻有一個人能讓燁倦去死,
那個人就是裴傾城。
9點零五分,裴傾城站在客房的露台上,看著花園裏爭奇鬥豔的花。
秘書的電話打進來,激動地語無倫次。
“裴小姐,裴小姐,我們,我們沒有清盤。”
燁倦的速度真快,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
“在準備清盤的前兩分鍾,我們公司的賬上收到了大額的注資,而且還在源源不斷地打進錢來,有了這些錢,我們能夠償還債務,裴氏就能繼續經營下去了!”
秘書激動地都要哭了。
裴傾城在心底長舒一口氣,她好歹是保住了裴氏,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
“裴小姐,裴小姐,您在聽麼?”秘書又哭又笑。
“在聽,我知道了。”
“那,這筆資金是從......?”
“你不需要知道,明天我會去公司。”裴傾城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露台上的玻璃茶幾上。
今天早上還壓在她身上的兩座大山,忽然就消失了。
有些事情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的,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輕而易舉。
燁倦,他能輕易的讓人生,讓人死。
不過,裴傾城知道,這筆資金,可不是她隨隨便便住在莊生曉夢一年就能換來的。
她的身份是燁倦的太太,所以這一年裏,她要盡為人妻的職責。
管家在門口敲門,她說請進,胡管家站在門口堆著討好的笑容。
“太太,這房裏的裝飾您還滿意嗎,要不要給您換一個。”
“不用。”裴傾城說:“我不住在這裏。”
胡管家的笑容僵了一下,剛才還聽丁特助說,太太從今天起要住在這裏了,全莊園的人都歡騰了。
因為莊生曉夢的人都明白,這個莊園的存在就是為了太太,有她在這裏才有意義。
可是,現在聽太太的意思,她又不住在這裏了?
裴傾城留意到胡管家表情的變化,不經意地笑了笑:“我住燁倦的房間。”
一句話,讓胡管家臉上的表情頓時從蕭瑟的秋天一躍變成春花燦爛的春天。
原來,太太是要住在先生的房間啊,太好了太好了。
胡管家結結巴巴:“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先生去公司了,囑咐我們照顧您。”
“胡管家,您忙去吧。”裴傾城走出客房,往電梯口走。
“太太,您去哪兒?”胡管家一路跟著,好容易太太回來了,如果在先生不在的時候怠慢了太太,他就是變成了九條命的貓,也不夠賠的。
“我回去拿下自己的隨身物品。”
“其實,先生都為您準備好了。”胡管家說。
裴傾城站住了,狐疑地看著胡管家,從她和燁倦談好條件到現在,不過二十五分鍾,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胡管家走到燁倦的房間門口,拉開了大門:“太太,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裴傾城看了管家一眼,便邁步走進了房間。
兩年沒有進來過了,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因為匆忙,都沒有留意看。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她和燁倦洞房花燭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