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是別人,是燁倦的母親,難得會來莊生曉夢。
平時來倒沒事,怎麼偏偏挑了個今天這個日子。
現在大宅裏麵安安靜靜的,可能爺正在和太太溫存,別被打擾了才好。
丁寒和胡管家坐上莊生曉夢裏的觀光電瓶車急匆匆地往門口趕去,園子太大,不坐車走路的話不知道要走多久。
剛好在路上就遇到了夫人的車,丁寒和胡管家急忙從車上跳下來,恭恭敬敬地站在車邊:“夫人,您來了?”
車窗緩緩降下,車後座端坐著一個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美麗高貴的女人。
其實,她已經五十開外了,但是保養的好,曾經又是墨城一等一的美人,所以才生得出燁倦這樣的美男子。
女人略抬眼,瞥了一眼丁寒:“喲,你們這園子禮節夠大的,還跑到門口來迎接,不用了。”
燁夫人將目光挪向前方目不斜視:“老孫,開車。”
丁寒陪著笑臉跟著車走,在園子裏車速開不了多塊,丁寒小跑著能跟得上:“夫人您來了,怎麼著也要到門口迎著,才彰顯了我們做小的的恭敬之心。”
“少來。”夫人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絲的笑意:“你這張嘴,在清朝就是慈禧太後身邊的李蓮英!若是在我們幾琛麵前這個嘴臉多逗他笑笑,也不至於落的一個冷麵殺神的綽號!”
幾琛是燁倦的原名,夫人年輕時候愛看瓊瑤愛讀納蘭性德,所以便給燁倦起了這個很文藝的名字。
不過燁倦十六歲的時候自己去改了名,他說他厭倦了周遭的一切,便改名叫燁倦。
隻是夫人還一直改不了口,總是幾琛幾琛地叫。
丁寒笑著,聽夫人這麼說話,就說明心情還不錯。
這一路小跑著,不多會車也就開到了大宅的門口。
夫人下車,剛捋平裙擺便看到一字排開站在門廊處的傭人們,嚇了一跳:“這是怎的,都站在外頭做什麼?”
“還不是知道夫人您來了麼!”丁寒急忙過去攙扶著夫人的胳膊:“您都多少日子沒來了,順便閱閱兵。”
這下徹底把夫人給逗笑了,她拍著丁寒的胳膊笑道:“你呀,真是會逗人的時候能把人樂死,但是你在我們家幾琛的麵前我是知道的,墨城的頭號護法麼,狠起來也是個狠角色啊!丁寒,你這能屈能伸的性子,真是個做大事的人。”
“您過獎了。”丁寒扶著夫人的胳膊,卻沒有將夫人扶上門廊的台階上,而是往花園的方向走:“夫人,您看我們這園子裏的風景如何?”
“好啊,比得上我們燁家的大莊園了,都說這個園子是整個墨城的建築奇跡,我們幾琛用這麼好的一塊地皮給自己建造這麼個牢籠。”夫人的語氣似乎有些怨懟,丁寒也不跟著她的話鋒,隻是笑著打岔。
“我們爺知道夫人喜歡蘭花,那個花房裏全是珍稀的蘭花,想等著養好了開花再給您送去,我現在鬥膽借花獻佛,先帶您去看看。”
夫人停下了腳步,打量了一下丁寒:“你這又是到門口來接我,又是花言巧語的,卻不把我往家裏麵領,你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我哪敢啊!”丁寒笑著:“現在夕陽正好,也是蘭花開放最好的時刻,還不是想第一時間讓您看到美景。”
“看蘭花什麼時候都能看,我要找幾琛。”夫人說著,撥開丁寒的手就往門廊上走去。
丁寒急忙跟胡管家使了個眼色,胡管家也迎上去:“夫人,您說您好些日子沒來了,盡跟丁特助聊天,我這把老骨頭也視而不見了。”
夫人是何其聰明的人物,家裏的傭人全在外麵待著不進去,而丁寒和胡管家也不著痕跡地攔著不想讓她進去,這裏麵肯定有什麼。
夫人當做沒看到胡管家,幾步走上台階,對傭人們冷著臉說:“開門。”
胡管家和丁寒麵麵相覷。
丁寒心中嘀咕,您什麼時候來不好,這時候來。
現在剛好是爺和太太建立良好關係的一刻,太太給爺親自做飯呢,倆人其樂融融的一起用餐,這樣一來全都攪和了。
但是夫人就站在眼前,也總不能這麼攔著吧!
丁寒隻好笑嘻嘻地走上前去:“那我先跟爺通報一聲。”
“我見自己的兒子,還要層層通報麼?”夫人說著走向前,猛的一下推開了大門。
咣當一聲,大門撞到了牆壁,發出一聲巨響。
大廳的沙發裏,兩個身體緊緊擁抱著,仿佛連體人一樣舍不得分開。
忽然這聲巨響,燁倦懷抱著裴傾城從沙發上抬起頭來往大門口看了一眼,頓時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