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倦的手指觸碰到文件夾的邊緣,頓了一下:“她不喜歡有人束縛的感覺。”
“可是,您不是擔心夫人會對太太......”後麵的話,丁寒沒有說下去。
“我媽媽,不是那麼笨的人,就算是想阻攔也攔不住。”燁倦接過了文件夾打開來瀏覽起來。
燁倦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他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就像了解裴傾城一樣。
中午時分,裴傾城結束了一上午的工作,累的渾身軟掉。
公司的業務對她來說太難了,今早開的是經營分析會,各種數據在她腦袋裏麵跳舞,聽的雲裏霧裏。
黃秘書送進來一杯熱茶:“二小姐,有客人來訪。”
“現在?”裴傾城看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現在怎麼會有人來拜訪?
她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請進來吧!”
“是。”黃秘書出去通報,很快推開房門半彎著腰請門外的人進來。
裴傾城正靠在椅子上休息,還沒看到來人便覺得屋內的氣場頓時不同了。
仿佛有一股特別強勁的煞氣在看似平靜的空氣中流動著,裴傾城不由自主地向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穿著藍色織錦的緞麵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肩膀上披著一件同色的大衣,耳朵上綴著孔雀藍的誇張耳環,但是卻不突兀,隻覺得很漂亮。
超強大的氣場,走路自帶風,讓人情不自禁就會屏息的那種。
這個女人,裴傾城覺得有些眼熟,在哪裏見過一樣。
女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和前麵的女人完全不同的打扮。
利落的短發,大圈耳環,黑色的西裝外加短裙,腳踏著高跟鞋,顯得十分幹練。
裴傾城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女人的氣勢讓她肅然起敬:“請問,您是?”
“我是燁倦的媽媽。”女人自報家門。
一口口水差點沒嗆死裴傾城,她兩隻手用力撐住桌麵才不讓自己腿軟地跌倒在椅子裏。
太震驚了。
第一點,她沒想到燁倦的媽媽會找上門來。
第二點,她不知道燁倦的媽媽這麼年輕。
不過,怪不得剛才她對燁夫人感覺這麼熟悉,其實她和燁倦長得很像。
嚴格說來,燁夫人應該是她的婆婆,雖然這次是她和燁倦結婚兩年來第一次見麵。
就在裴傾城還在研究自己應該怎麼稱呼的時候,燁夫人又說話了:“你可以叫我燁夫人。”
拒人以千裏之外的語氣,看來燁夫人沒打算承認裴傾城這個兒媳婦的。
不知不覺的,裴傾城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不少,但仍然禮貌地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您坐,小黃,給兩位看茶。”
燁夫人坐下來,也在打量著對麵的裴傾城。
這女孩,她見過一次。
在三年前兒子出事的擎天國際的樓下。
丁寒給她打電話,說是燁倦出事了。
她趕到現場,裴傾城還和燁倦兩兩對峙。
女孩一身是血,手裏還抓著鋼筋,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倔強表情。
那天天黑,現場又混亂,燁夫人沒時間仔細打量她。
今日一見,才知道為何兒子對她死心塌地。
這個年頭美人頗多,但是美的有靈氣的很少。
裴傾城就屬於美的靈動,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暗藏著驕傲與抗拒。
她獨樹一幟的氣質,難怪兒子對她情有獨鍾。
的確不是池中之物,兒子眼光不錯。
裴傾城知道燁夫人在看她,所以幹脆垂下眼瞼隨她看去。
等她看完了,剛好小黃上茶,裴傾城客氣地請她們飲茶,然後目光落在燁夫人身邊的年輕女人身上:“這位是?”
“我叫沈迢迢,千裏迢迢的那個迢迢。”年輕女人自報家門。
“沈小姐你好,燁夫人您好,不知道二位到訪有何貴幹?”既然二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裴傾城幹脆也打官腔。
“昨天我去了莊生曉夢,看到了你。”燁夫人盯著裴傾城:“你喝的酩酊大醉。”
原來,昨天晚上燁夫人來了?
看來她真的喝醉了,一點都不知道。
有點點慌亂,裴傾城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千萬別亂。
第一次和燁倦的母親正麵交鋒,就算不能贏,也不能輸的太難看。
裴傾城微笑著:“您下次來早些,我們可以一起把酒言歡。”
燁夫人的眉間跳了跳,但仍然不動聲色:“我不喜歡跟你拐彎抹角,我知道裴氏現在能夠正常運營,而你們裴氏的高層都是業內精英,把傑克.陳都給挖來了,一看就是我兒子的手筆。”
裴傾城仍是微笑,供認不諱:“是,我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