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董不會允許官司輸掉,裴小姐,您放心吧。你不具備完全的動機,你和漁梓約之間的情敵關係不足以是你殺她的主要成因。其實,你這個案子並不難打,您自己要有信心。”
高律師說的很篤定,但是裴傾城怎麼覺得,這案子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漁梓約死在她家裏,又是喝了她的茶,她怎麼能脫的了幹係?
本來,在不知道漁梓約的死和茶有關的時候,她並不內疚。
但是自從知道了之後,她覺得漁梓約的死和她還是有關係的。
至少,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高律師,案子的事情麻煩你,另外,我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一個人。”
“好的,我會帶給燁董的。”
“不是燁倦。”裴傾城垂著眼睛,看著自己枯瘦的手指,瘦的像個難民一樣:“是給樓雨樓。”
“哦。”高律師低應了聲:“什麼話,您說。”
“跟他說不要著急,我知道他在外麵肯定因為我的事情急的團團轉,跟他說我沒事。”
因為不給見除了律師的任何人,所以樓雨樓根本見不到她。
高律師溫和地點點頭:“好的,我會轉告給他,不過此刻在外麵最著急的是燁董。”
“我是害死他未婚妻的嫌疑犯。”她緩緩地開口,聲音啞的不行。
“裴小姐是什麼人,燁董是最清楚不過的。”
從事發到現在,燁倦沒有指責過她一句。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是漁梓約在天有靈知道了,估計死不瞑目。
裴傾城很複雜地笑了,笑的相當無奈。
探視時間到了,高律師憂心忡忡地起身看著她:“裴小姐,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會盡快申請您去醫院治療。”
“沒什麼大不了。”裴傾城在獄警的催促下走出了房間。
高律師忐忑不安地去見燁倦。
這件案子其實不太棘手,打是很好打的。
完全可以幫裴傾城打贏,社會輿論就社會輿論好了,燁倦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看法。
但是,死的那個畢竟是漁梓約,對於燁倦很重要的人。
雖然,高律師並不知道他們就快結婚了,沒有收到任何風聲,但是,燁倦找了很多年漁梓約,終於找到了,卻死在了前任的麵前。
這事情有點蹊蹺,高律師還在揣測燁倦的想法。
站在燁倦辦公桌的麵前,他措辭了半天才開口:“燁董,我剛從裴小姐那裏回來。”
“她情況怎麼樣?”男人的臉被籠罩在一團青色的煙霧當中,看不清他什麼表情。
不能察言觀色,無疑給高律師的揣測增加了難度。
“裴小姐病了,發了高燒。”
“怎麼沒送到醫院去?”
“說是要申請,現在拘留所的製度改了,隻要不是突發急病,都要申請才能就醫。”
“據我所知,高律師應該不止這點本事。”男人又狠狠吸了一口煙,整個辦公室裏都彌漫著煙味。
高律師想咳又不敢咳,硬生生地忍住了:“燁董,我這就想辦法送裴小姐去醫院,不過,這個案子到底怎麼打?”
“你覺得該怎麼打?”燁倦反問他:“讓法官判她有罪,讓她做個十年八年牢出來?”
“不是不是。”高律師急忙擺手:“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個郵件,雖然和裴小姐這個案子沒有直接的聯係,但是和燁夫人有關。”
高律師遞過去自己的手機:“燁董,您過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