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利店裏買了一瓶冰水,站在櫥窗裏麵看著外麵的街道,慢慢地灌下去。
冰涼的水從嗓子眼裏緩緩流入胃裏,才讓她稍微鎮靜一些。
過了一會,她看到救護車又從裴家的方向駛下來,應該是載著唐可風的。
希望他沒被她砸死,盡管她是正當防衛,但是下手的確重了點。
不希望他死,是不想自己手上沾血會內疚,殺人的感受的確非常不好,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很快,她看到燁倦的車停在了便利店的門口,然後他從車上飛快地下來,走進了便利店。
初看到女人的時候,燁倦是吃了一驚的。
她臉上有血,手上也有血,整個人看上去虛脫又狼狽。
心裏一緊加一痛,便快步走上去,沉聲問:“哪裏受傷了?去醫院。”
說著,便彎腰將她抱起來走出了便利店。
燁倦的胸膛寬闊又溫暖,讓她妥貼了不少。
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軟軟地答道:“我沒受傷,身上的血是唐可風的。”
燁倦將裴傾城放進車裏,然後打開車裏的燈仔仔細細地檢查她。
發現她的確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鬆弛下來的嗓音竟然有些微微顫抖:“你被唐可風擄去了?”
“嗯,他不知從哪弄來一輛出租,我打了車上去,後來才發現他是唐可風。”她幽幽的,其實並不害怕,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經曆,風風雨雨的也算見過大場麵。
“四年前,我就應該打死他,早知道會留下一個禍患。”男人語氣是很淡的,但是緊握著她的手卻很用力,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都捏的發白。
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敷上男人的手背,摩挲著,帶著點小女人的嬌軟安慰道:“我沒事的,唐可風就那點能耐,不能把我怎樣,反倒被我給用千斤頂砸的不輕,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唐可風是瘋狗,指不定哪天就瘋病發作了。”燁倦的黑瞳似乎籠罩上一層陰鬱之色:“為什麼要自己離開不等我一起走?”
不提這個她都忘了,她瞟他一眼,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拽出來,哼了一聲:“你和常小姐共進晚餐,我怎敢打擾?”
“後來請你一起吃蛋糕,你不是跑了?”感受得到一股醋味,男人伸出手曲起食指刮了刮她挺直的鼻尖:“怎麼,吃醋了?”
“哦,是啊。”很難得,她居然承認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沾著血的指尖:“吃醋了,那又怎樣?燁董還不是悠然自得地繼續和美人吃飯?”
盡管裴傾城語氣酸溜溜的挺可愛,但是聽著聽著卻有些不講道理,輕笑著在車裏找到了濕紙巾拉過她的手幫她擦已經幹掉的血跡,緩緩道:“誰說我悠然自得?是誰怎麼喊都喊不住,一個人走掉的?”
“我又沒有怪你,幹嘛撇這麼清?”從他手裏拿走濕紙巾自己擦。
將女人環抱在自己的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好了,隻是合作關係。”
燁倦應該是不善於哄人的,能這樣低聲下氣地解釋,已經是難得了。
倒也沒有生他的氣,本來就是她自己愛置氣而已。
他和人談生意有應酬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對方是個女人也不可避免。
隻是,她和同事聚個會就唧唧歪歪,自己卻和大美人吃飯。
想了想,笑了,覺得他們都挺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