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擠滿了人,音樂聲巨大,人們在狹小的空間裏隨著音樂起舞,動作間的曖昧被無限放大,所有人都沉浸在這虛幻的氛圍中無法自拔,相比之下,燁宛的“讓一讓”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足足花費了五分鍾,走了還不到20米。望著遠處懸在半空中的洗手間的提示燈,她已經覺得自己在崩潰的邊緣了。
腦子裏甚至開始絕望的判斷朝哪個方向吐不會造成過大的影響。
突然身後有一個人如天使降臨般的登場,斬斷了她悲觀的想象,他大概是注意到了人群中這個女孩麵臨的窘境,揮舞著自己有力的臂膀劈開一方天地。
喧鬧的人群,總算注意到他們紛紛避讓開來。
燁宛來不及說感激的話,弓著腰極快速的閃進了衛生間,一陣狂吐之後眼前終於不再是顛倒得了,整個人也總算有活著的感覺了。
走出衛生間,她心裏正默默念叨著剛才不知道是哪一位天使拯救了自己,心有靈犀的聲音就又出現了。
“你還好嗎?”
發聲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百九十公分左右的個子讓人不得不仰視。
第一眼看到他最先吸引眼球並不是長相,而是衣著。
這樣的場合下,他竟然穿著一件乳白色的針織衫,著實奇怪,更詭異的是脖頸間的那根金項鏈,簡直把鄉村土豪風發揮到了極致。
還沒來得及感慨怎麼遇到個這麼個怪人,視線就已經掃到了男人的臉上,頓時,一切都被原諒了,就連金項鏈也可以理解為某種特別的時尚。
薄薄的單眼皮看起來自帶狡黠的戲謔感,就比如他現在明明在問好,卻很容易就被人當做是調笑,高挺的鼻子和略厚的嘴唇卻又將很好的起到了中和作用。
現在流行的醜帥,大概就是指這樣的風格吧,燁宛秉著娛樂行當從業者的自覺性暗暗就給他定了型,甚至連大致角色方向都給他想好了。
然而還沒等她說出這些漫天的幻想,這大高個就先開了口,並且說出的話非常幹脆的就打消了她所有的幻想。
“燁小姐,不回答算不算是不禮貌的一種?”男人笑著,左頰邊有一枚淺淺的酒窩,“自我介紹一下,邵新實,歡迎光臨新色。”
燁宛因為腦子還沒完全清醒,隻覺得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朦朦朧朧的應和著重複了一遍,刹那間全身像過了電一般從頭麻到腳。
新色……邵新實……
她一下有些莫名的慌亂,想起之前自己還就視頻問題聯係過星悅腦子頓時更痛了,恨不得剛剛沒吐過這一遭,此刻還是昏昏沉沉的自己。
“我問你怎麼樣了,還好嗎?”見她半天沒反應,男人擴大了音量,試圖改出那些喧鬧吵鬧的音樂聲以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清楚些。
燁宛回過神,趕緊擺了擺手,露出官方禮貌的笑容,“沒事,多謝!”
她著急要走,卻被攔下。
“看你都吐了,要不別回去了,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兒喝點飲料吧。”
“不用不用,我就是這樣的,喝了吐吐了喝,能堅持一整晚呢。”燁宛嚇得要命,機關槍一樣的打著幌子要逃離。
什麼安靜的地兒,什麼飲料,聽起來就不對勁。
她滿腦子都是關於這位公子哥的那些聳人聽聞的傳言,恨不能躲的遠遠的,哪裏還敢受他的好意。
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麵對來自陌生人本能的拒絕,他並不在意,隻是舉起手中的杯子微微示意了一下,順帶著送了聳肩,一副“隨意”的表情。
燁宛如臨大赦,一路後退,臉上也沒忘記保持微笑,活像一個小太監。
回去的路上沒了急迫感,加上人多擁擠,走著走著竟然迷了路,於是不得不再次感歎新色之大。
等她繞回去才發現林曼德坤他們還在把酒言歡,輪番給坐在沙發中央的一個人敬酒。
大概是某位投資方的代表吧,燁宛這麼想著就準備坐的遠些,免得又被扯進去。
其實她的酒量很不錯的,之前跟著爸爸應酬也都十分自如,可今天架不住這幫人不同品種、不同度數的酒一頓狂轟亂炸,竟然直接喝進了洗手間,簡直是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