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宛目送他離開,重又轉過身去看風景,不知怎麼,總覺得這個邵公子好像跟傳聞中不大一樣,以往見過幾次都隻是在宴會上匆匆一瞥,留下的印象都是冷酷的商人,甚至聯想起這些傳聞時還覺得有些可怖。
可是今天卻截然不同,頭先見到時感覺是個典型的公子哥做派,後麵在天台上又有些不一樣,雖然也是玩笑,卻有些苦澀。
獨自站了一會兒,感覺到有些涼了,她才下了樓,酒是不想喝了,熱鬧也湊夠了,現在隻想趕緊回去躺在床上,讓辛勞一天的腳舒緩下來。
她下了樓,正要過去跟大家打招呼就看見蘇賀站在當中間四下張望,視線剛好交彙。
這下也忘了疲憊了,顛兒顛兒的就蹦到了跟前。
“遲到咯,男主角,趕緊自罰三杯。”
“怎麼每個人來了都要罰我三杯,這麼下去,估計你得背我回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場的人自然都知道那段緋聞,於是乎開始聯合起哄,拱的兩個人越貼越近。
燁宛難得真心的覺得羞澀起來,被推的反複撞在蘇賀身上,眼冒金星的,像握救命稻草一般圈住了他的腰。
這一個動作霎時引起了更大震動,整個新色以他們為中心,裏裏外外樓上樓下圍了個水泄不通,個個都在歡呼呐喊,場麵不遜於世界杯決賽。
蘇賀挺拔的站在正當中,任由身前的女子環著自己,環顧四周盡是熱鬧的人群,燈紅酒綠,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最後還是林曼看不下去了,遣散了人群,借口“有他們在影響秩序”硬是推著他們進了包廂。
包廂門被關上的瞬間就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一樣整個世界完全安靜下來了,耳朵似乎是還沒來得及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仍舊播放著嗡嗡的餘音。
兩個人呆呆的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好像也還沒反應過來。
“這麼快殺青,電影要提檔了吧。”蘇賀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問起過同樣的話題。
“哦,對了,我還沒說呢吧,首映禮定在這個月末,你有時間參加嗎?”燁宛恢複過來,總算想起了正經事。
“這個月?不會太著急了嗎?”蘇賀站的筆直,並沒有直視她,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燁宛完全沒有注意到,掰著手指計算天數,嘴裏念念有詞,“到28號還有20天左右,首映在莊生曉夢辦的話基本上媽媽都籌備的差不多了,需要提前發線上先導宣傳片,還要鋪廣告,阮茵茵那邊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她盤算了一圈才想起關鍵的人物近在眼前卻被忽視了,不好意思的搓著手求饒,“男主角,無論如何你首映要來的吧?”
蘇賀麵無表情,瞳孔深鎖,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好半天才回答道,“嗯。”
“太好了!”燁宛開心的直跺腳。
男主角搞定了整場活動也就等於成功了一半,剩下阮茵茵有半個月左右的沉寂時間也該緩和過來了。
看著眼前人雀躍的模樣,蘇賀的眉頭鎖的更緊了。
電影提前上線,就意味著所有的計劃都得提前,這樣滿打滿算也就隻有20天了。
20天的時間要擺脫眼前的困境還要擊垮燁倦,他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腦子裏再度浮現出萊奧諾爾的話,“要想真正擊垮燁倦,盯著燁氏是沒用的,必須從他的家人身上下手”。
這也是他們最初選定燁宛的原因,燁言遠在千裏之外且隨他父親心思深重,裴傾城壓根無法近身,唯一的突破口就隻有燁宛。
後來的實踐也證明了他們的判斷是對的,按照計劃他基本等同於成功了一大半,可進行到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卻差點退縮了。
要不是看到那些材料,自己現在可能也會跟外麵這群人一樣,開心的享受派對吧。
可惜,這世間的熱鬧早就已經不屬於他。
蘇賀收緊了眸子,冷著聲音打斷了身前人的幻想,“在莊生曉夢辦?”
“對啊,媽媽一手操辦的,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燁宛抬起頭看著他,臉上帶著紅暈,可能是剛喝過酒的緣故。
“莊生曉夢……”蘇賀又重複了一遍,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