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唐小姐不是賊,那麼又為什麼要躲在池塘裏麵去呢?”
“哦,天氣太熱了。”
這明顯是個謊言,而且是一個非常拙劣的謊言,因為現在夏日已經過去了,隨之而來的秋日雖然不是十分的冷,但也很是涼爽。
在這個連落葉都枯黃的像是泥土一樣的季節,還有人會跳進冰冷的湖水裏散熱嗎?
或許有,不過會這麼做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是傻子。
“唐小姐身上的衣服好像濕透了,還是先去換一身吧,現在已經是秋日了,一個不小心可是容易著涼的。”
目前好像並沒有發現唐雲卿那拙劣的謊言,仍然是一副謙謙如玉的公子模樣,就連那一向冰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時都帶了幾分柔和。
果然,跟一個好脾氣的人說話就是方便。唐雲卿在心中淡淡的想著,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木公子為我找一件女子的衣裳了。”
這是她唯一擔心的一點,這個別院應該隻是木絕一個人居住的,那麼裏麵有沒有女子的衣服,還真要好好考量。
事實證明唐雲卿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很快,木絕便給她拿來了一套女子的衣服,那衣服的料子是時下最流行的織錦,可是款式確實別出心裁,應該是他某個姬妾的衣服。
唐雲卿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木絕正坐在涼亭裏下棋。
他似乎很喜歡下棋,唐雲卿見過他兩次,兩次都是在棋盤旁度過。
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她既然到了這裏,就自然不可能立刻離開,不說與禮不和,就說那外麵正大張旗鼓的到處找她,等著給他扣帽子的人,現在也不是出去的好時機。
她微一挑眉,便坐在了木絕的對麵,“要不要來一盤?”
木絕抬起頭愕然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道,“我記得唐小姐曾經說過,你不是個喜歡下棋的人。”
“可是木公子喜歡下棋不是嗎?更何況我既然答應了木公子改日和你對弈,那麼就自然不能食言的,剛好我現在有時間,下幾盤也未嚐不可。”
事實上她是再沒想過要和木絕有關聯。之前送他棋譜,也不過是為了禮數罷了,光憑她和木羽蓮的恩怨,就不可能和這個看起來風光齊月的木家大公子再有什麼糾纏。
如三日前的一樣,木絕執黑子,唐雲卿執白子。
這裏雖然說是木絕的私人別院,可無論是從修建的風格還是風景,都和木國公府沒有兩樣,坐在涼亭中,看著遠處月光皎潔,黑色的樹影在風中搖曳不休,竟然恍惚是三日前的場景再次重演。
三日前她也是和木絕坐在涼亭裏對弈,隻不過當時不是夜晚,而這裏也不是木國公府。
“唐小姐,你分心了。”木絕微笑著將唐雲卿的棋子吃掉,棋盤上的局勢在瞬息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