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你擔心什麼,我又沒說是三姐。”唐雲枝冷冷的道,她並不擔心曲氏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氣得跳腳,曲氏盡管將唐雲雪過繼到了自己膝下,可不是親生的,在親近又能親近到哪裏去?
尤其是,她現在滿心想的都是怎麼對付唐雲卿,如何讓她身敗名裂,就算是得罪了曲氏又有何妨?
平南侯夫人武氏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之前唐雲枝針對的是唐雲卿,她就要為此焦頭爛額了,因為大房和二房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兩家人之間萬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關係破裂。
更何況,現在唐雲枝的一根銀簪,幾乎將唐雲暖也拖下水了,要知道唐雲暖可也有那樣一根簪子,如果那根簪子在還好,如果沒在的話,豈不是要白白承受不白之冤?
連武氏都有些坐不住,更何況是其他人,盡管知道這件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總是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
在這些人中,唐雲卿是唯一個鎮定冷靜的人,她並沒有去看唐雲枝,而是將視線放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從她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在不停顫抖,手指死死的握著拐杖,連指尖都開始泛白。
這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示。
唐雲卿幾乎可以想到老夫人的心底有多麼憤怒,可是她並沒有將這股憤怒發泄出來,而是努力地壓製了回去。
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老夫人縱橫後宅幾十年,得到了如今的威望,以她如今在平南侯府的地位,有必要如此苦苦忍耐嗎?
尤其是這個忍耐的對象,隻不過是一個庶出的孫女。
若說老夫人對唐雲枝還抱著一份親情的話,那也不見得,老夫人這樣精明的人,不一定會對一個孫女付出多大的感情,頂多也就是喜歡罷了。
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呢?唐雲卿的眼睛眯起,這似乎成了她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下一刻,她的腦海裏中靈光一閃,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浮了上來。
該不會是……
老夫人握著拐杖的手緊了又鬆,宋了又緊,最後深吸一口氣,“張嬤嬤,你聽雲枝說的,找幾個人去把各家小姐的院子都找一下。”
“老夫人,這……”
張嬤嬤原本想說這與禮不合,僅僅因為唐雲枝的一句話,便要搜查所有的小姐的院子,如果受了傷的那個人是京城的某個權貴之子也就罷了,可偏偏隻是一個五品官員的長子,紈絝無良,聲名狼藉。
可是老夫人淡淡的一個眼光掃過來,頓時便讓她要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從進入這個大廳的時候,她便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接下來的事情也印證了她的猜測,可現在她發現,今天的老夫人似乎也很是奇怪,與往日很有不同。
張嬤嬤帶著人離開了,老夫人閉上了眼,手裏把玩著木頭雕成的佛珠,嘴唇不停的蠕動,似乎是在念著經書。
大廳中的所有人麵麵相覷,沉默籠罩了整個大廳,連空氣都出現了片刻的凝滯,可這種詭異的寂靜非但沒有讓人心安,反而是更加讓人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