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當回到絡葉閣的柳氏看到唐雲卿腿上的傷口時,頓時輕聲嗚咽了出來。
唐雲卿輕聲安慰的說道,“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女兒擅作主張,祖母生氣也是應該的。”
“可就算是這樣,你祖母也不該這樣對你啊,她把那茶杯扔到你麵前,不就擺明了想要讓你跪下去嗎?你怎麼就那麼傻,硬生生的就跪下去了,這要是沒事還好,可要萬一留疤了。”
要知道女孩子的身上若是留下了傷疤,那可是會影響將來的一輩子的,想到留疤帶來的害處,柳氏的眼睛又紅了。
唐雲卿隻能從別的方麵安慰她,“母親擔心什麼呢,陛下不是賞賜了一瓶凝華露嗎?據說那可是上好的養顏聖品,祛疤的效果最好,要女兒看,恐怕過不了半個月,這腿上的傷疤就好的差不多了呢!”
“要不是聽到陛下賞賜了你一瓶凝華露,你覺得母親還能在這裏坐著,母親就不明白了,你祖母到底是在生氣什麼?按道理來說也是你救了陛下,立了功才對,現在聖旨來了,她對你的態度倒是變得完全了。”
“夫人,無論如何那都是我們的母親。”唐遠齊不悅的開口,柳氏立刻閉嘴不言,隻是轉過身去偷偷地抹淚。
唐遠齊看著柳氏長歎一聲,他何嚐不明白柳氏的怨恨,隻不過老夫人無論如何都是他的母親,更何況從整個平南侯府的出發點來看,母親的事情做得並不過分。
畢竟就算雲卿真的救了陛下又能如何?如果陛下不認,大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平南侯府斬盡殺絕,好在陛下雖然忌憚平南侯府,但也不到好壞不分,費盡心機也要除掉的地步。
唐雲卿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等到他們兩個人都走了,唐雲卿這才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她早在跪在廳堂裏的時候,就通過翠舞的唇語知道了李公公的到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老夫人的麵前說出那樣一番話,因為她知道今日的那番話一定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或多或少都能夠打消一點他對平南侯府的忌憚。
不過讓她好奇的是,傳說中這位李公公十分好大喜功,囂張的很,這樣一個高調的人,又怎麼會默默的走進平南侯府,還藏在門口聽了好久的牆角?
“翠舞。”
李公公走出平南侯府沒多久,就經過了一片竹林,秋日裏的竹葉有些泛黃,在陽光下七零八落地搖曳著,竹林前停著一輛奢華卻雅致的馬車。
李公公一見到那輛馬車,灰敗了的麵容頓時浮現出一抹笑,迎上前去,“木大公子。”
月白色的轎簾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熟悉的如同月光一樣溫雅的麵容映入眼簾,“李公公可是從平南侯府傳旨回來?”
李公公捂嘴笑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木大公子,放心吧,雜家都按照大公子您的吩咐去做的,大公子猜的果然不錯,雜家進去的時候,平南侯那一大家子人正對著承徽縣主逼供呢,您說救駕這不應該是好事嗎?普通人可是求也求不來的榮耀呢,也不知道侯老夫人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