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3 / 3)

才十一點多,是睡不著的,就算睡了也會淩晨就醒。楊景行把照片發給母親,又完成了語文老師要求要寫的兩千字遊記,然後就坐在計算機前發起呆來,呆了一個時後又站起來轉悠,轉悠半時後把吉他從雜物間翻找了出來。

這把吉他是楊景行剛上初中時頭腦發熱買的,幾百塊的劣質品。那時候他抱著兩本自學教材囫圇吞棗了兩個月,還沒入門就放棄了,因為實在枯燥艱難。

緊了緊弦後,楊景行抱好琴,回憶該怎麼樣撥弦按品。記憶中,爬格子真是件艱苦艱難的事情。左手按不準按不牢,往往不是錯了品就是錯了弦。右手也是,力道和幅度也難以把握。而左右手的配合就更難了,經常不知道該用那隻手的那根手指。

那時候數學老師世間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排列組合,楊景行很同意,可還是被吉他彈奏那過多的組合情況折磨怕了。

帶著預期的楊景行沒有失望,回憶撥弄了半時,發現自己手指手腕的力量和準頭都比以前強多了。

不過才也不可能無中生有,楊景行去翻了半,終於把原來的吉他教材從書櫃下麵那一堆亂糟糟的破書中找了出來。

先用一個時複習學習了基礎,楊景行就不會被按弦和撥弦的配合難住了。感覺雙手的協調性就像是生的,隻要大腦發出指令要它們怎麼做,它們就配合得親密無間。

又過了一個時,楊景行就可以彈兩隻老虎了,至少誰都能聽得出他是彈的兩隻老虎,雖然節奏還很糟糕。

因為睡得很早,楊景行七點才醒。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吉他彈一遍《灰姑娘》,不錯,睡前的感覺還在。這首曲子是楊景行當初準備放棄吉他但是又不甘心一首歌沒學會而選擇的苦心鑽研對象,當時當然是失敗收場,現在總算勉強了了心願。

吃過早飯後,楊景行在母親的要求下陪她一起出門。蕭舒夏明顯是要炫耀兒子,用走的去上班,路上跟熟人打招呼好多次。

楊景行表現很好,就讓蕭舒夏不知足起來,:“周龍龍和他媽上街,都是挽著他媽胳膊的。”周龍龍是蕭舒夏同事的兒子,比楊景行兩歲,矮二十多公分,話尖聲尖氣。

這還真讓楊行行為難,他:“你想我像他那樣?”

蕭舒夏生氣:“不願意算了,白養你了。”

陪母親走了一公裏遠,楊景行就要拐彎去民族路那邊了。

蕭舒夏奇怪:“走那邊幹什麼?”

楊景行誠實:“夏雪腳扭了,我去看看。”

蕭舒夏不高興:“一回來就去幹什麼?別和她們玩。”

楊景行逃跑,裝作沒聽見。

夏雪的家還在老稅務局的院子裏,二棟二單元四樓,住十幾年了。而楊景行從出生到十歲都是住在三單元三樓。

一看前後無人,楊景行一步上八個台階,比電梯快多了。按鈴後,就聽見夏雪在屋裏喊:“來了,等一下。”

等了十幾秒門才開,夏雪金雞獨立,眉頭皺著嘴角笑著看了楊景行幾秒:“我好倒黴。”

楊景行瞪眼:“你還指望是誰?”

夏雪就笑得燦爛了些,:“別換鞋了,吃早餐沒?”

“你呢?”

“等苗苗給我帶。”

等楊景行進屋後,夏雪單腿一跳一跳的去茶幾上拿遙控器開了空調,又問:“有西瓜,吃不吃?”

楊景行搖頭:“別蹦了,看得我心跳。”

於是夏雪坐下,理了理長裙子,把腳踝裹著紗布的右腿架在麵前的凳子上,:“和苗苗打球時崴的。”

楊景行笑:“你們現在一加一等於零了。”

夏雪嗬嗬,打開電視,把遙控器推到楊景行麵前,問:“歐洲好玩不?”

過了大概一刻鍾,門鈴響,夏雪肯定是劉苗。楊景行去開門,劉苗左手提一碗米粉,右手掛著兩個蔥油餅。劉苗驟然停止了用手臂蹭癢癢的艱難動作,盯了楊景行好一會,斥責:“不給我打電話!吃了沒?”

楊景行幫忙接手:“吃了,你們飯量見長啊。”

劉苗進屋,問夏雪:“他來多久了?”她話有點鼻音,聲線偏低,但是唱歌的時候很好聽。

“剛到。”夏雪幾乎沒大聲過話,挺安靜的一姑娘,連她細嫩清脆的聲音給人的感覺都是安靜的。

劉苗又問楊景行:“什麼時候到的?”

“昨晚,給你留言了。”

“不發短信!?我起床就過來了!”劉苗忿忿的進廚房,拿了三盒牛奶,還有一個碗,和夏雪分吃一碗米粉。

夏雪遞油餅給楊景行:“你吃一個。”

楊景行不要,看著倆姑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