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郎心中一動,心想,像徐瑞軍這樣的人進到這裏,多半是住在VIP裏,別一個月兩萬塊了,就算十萬塊也住的起。
心裏這麼想,嘴裏卻道:“我寧願在外麵睡馬路,也不想進這種至尊VIP。”
吳奎笑道:“那當然,這不是沒有辦法嗎?人是喜歡享受的動物,隻要有條件,就會享受,坐牢也一樣。”
著,瞥了一眼戴家郎的飯碗,問道:“怎麼?吃不下?”
戴家郎點點頭道:“不餓。”
吳奎笑道:“這是剛進來的人的通病,嚴重的一個星期都沒有食欲,等到把肚子裏的油水排空之後,那時候你一頓能吃四個饅頭。”
著,衝擼串招招手道:“既然老戴吃不下,你拿去吃吧。”
吃過早飯之後,好像是自由時間,除了壯漢拿著一把牙刷刷廁所之外,所有人都閑著,有些坐在通鋪上聊,有些在放風圈轉悠,那種無聊簡直無法形容。
雖然吳奎好像對戴家郎很感興趣,總是一句沒一句地跟他聊,可戴家郎卻提不起精神,並且吳奎這種莫名其妙的示好也讓他警惕,畢竟,帶著腳鐐的人犯的肯定是重罪,對他也沒有一點了解,所以他的言語言語並不多。
約莫半個時之後,隨著一陣刺耳的鈴聲,吳奎大聲喊道:“坐班了,坐班了。”
所有犯人包括還在耍廁所的壯漢都爬上了通鋪,並且分成兩排盤腿坐在通鋪上,就像是和尚打坐一般,隻有吳奎伸著兩條腿,靠牆而坐。
過了一會兒,過來一名管教,手裏提著一大串鑰匙,通過鐵柵欄朝著號子裏麵看看,問道:“哪位是昨晚來的新兵?”
吳奎急忙衝戴家郎道:“趕緊下來,王管教問話呢。”
戴家郎從通鋪上下來,筆直地站在門口,他已經有了經驗,大聲道:“報告管教,我就是昨晚來的新兵。”
“叫什麼?”
“戴家郎。”
“犯了什麼事?”
“酒駕。”
王管教盯著戴家郎沒出聲,吳奎笑道:“這子不走運,喝多了以後把一輛警車給撞了。”
“故意撞的?”王管教問道。
戴家郎急忙搖搖頭道:“報告管教,不是故意的,確實是喝多了。”
“傷人了嗎?”王管教又問道。
戴家郎搖搖頭道:“沒有。”
“家裏人知道你進來嗎?”王管教問道。
“不知道。”
“需要我們幫你聯係家裏人嗎?”王管教問道。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道:“需要。”
“留個聯係號碼。”王管教道,然後遞給戴家郎一直碳素筆和一個本子。
戴家郎接過來一看,本子上已經寫著很多人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於是就把梅向月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寫在了生麵。
“這是你什麼人?”王管教看看名字問道。
“我老婆。”戴家郎道。
王管教猶豫了一會兒,道:“繼續坐班。”完,衝所有人又道:“都給我老實點,大過年的可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啊。”完,就走掉了。
戴家郎基本上斷定這個王管教應該不是周繼堯的那個可以把自己安排在徐瑞軍號子的人。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應該不會問這麼多屁話,隻要自己報上名字他就應該心知肚明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在表演,因為看守所到處裝著監控,管教跟犯人的話都監控中心能聽見。
“這個王管教主管我們0號,今是他值班。”吳奎道。
戴家郎一聽,猜想周繼堯的那個人恐怕還沒有上班,或者沒有輪到他值班,畢竟,眼下還是在春節假期。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恐怕還要在0號待上幾,這麼一想,心裏麵頓時著急起來,隻想著早點從這裏出去,畢竟,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有種壓抑感。
吳奎從通鋪上下來,拖著腳鏈一個人去了放風圈,過了一會兒,探進腦袋衝戴家郎道:“老戴,你出來。”
戴家郎猶豫了一下,來到了放風圈,隻見老戴坐在石凳上,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紙包,心翼翼地打開。
戴家郎驚訝地發現裏麵竟然是三四個煙頭。
吳奎拿出一根稍微長一點的煙頭,又拿出一撮棉花,在一塊肥皂上麵摩擦了幾下,然後脫下鞋子,用鞋底不停地快速搓動棉花,不一會兒,棉花就開始冒煙了,吳奎急忙拿起棉花鼓著腮幫子吹了幾口,沒想到棉花竟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