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還是稱讚了幾句,又與徐齊霖飲酒閑聊了一會兒,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晉陽公主殿下的病勢大有好轉,齊霖功不可沒。長樂殿下屢番進宮探望,今已去了大半憂慮。”
徐齊霖沉吟了一下,說道:“晉陽殿下乃是心病,加上晉陽宮風水有點問題。現下雖有好轉,但還不好說何時痊愈。”
長孫衝點了點頭,說道:“既知病因,施治便有手段。隻不過,齊霖要在長安多待些時日了。”
停頓了一下,長孫衝笑著說道:“魏王殿下不日返京,公主殿下和某欲要為他接風洗塵,並慶賀晉陽殿下大病初愈,齊霖介時可要參加哦!”
這是試探?!徐齊霖抿了下嘴角,說道:“這個消息某倒是剛剛得知,既是長孫兄和公主殿下所請,某豈敢推卻?”
長孫衝舉杯示意了一下,喝下半杯酒,再次開口已是直白了許多,“依齊霖看,魏王殿下此番奉召回京,怕是不會再去洛州了吧?”
成了太子,當然不會再去當什麼都督。
徐齊霖垂下眼瞼想了想,說道:“多半會是如此吧!”
長孫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知道自己老爹的猜測不錯,太子要換人了,肯定是李四胖無疑。
其實,長孫無忌和這三個嫡親外甥的關係都一般,哪怕是李承乾沒走歪路時,也是一樣。
而象長孫無忌這樣的老狐狸,朝中重臣的政治嗅覺也都敏銳得很。不管是李承乾當太子,還是換成了李四胖,他們照舊不會投靠,忠心的隻有李二陛下。
至於什麼燒冷灶、錦上添花的,隻能是政治場上的失意者,寄希望於抱條新大腿,以後能爬得更高。
當然,如果李二陛下真要悉心栽培,為李四胖尋找輔佐之臣,長孫無忌等人也不會拒絕。
至於徐齊霖,大家都從年齡上分析,他將是李二陛下為兒子儲備的人才。隻要不犯大錯,飛黃騰達、立足朝堂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長孫無忌也想知道徐齊霖的政治傾向。是現在就站隊,還是繼續維持現狀,唯李二陛下馬首是瞻。
況且,徐惠有了身孕之事,消息已經傳出宮外,這可能會影響到徐齊霖。盡管生出來男娃,對李四胖也不會構成威脅。
長孫衝在酒席上不斷試探,徐齊霖也沒有含糊以對。但他所說的話,卻並不涉及以後的太子之位歸屬。
聽他的意思很明白,不管誰當太子,徐齊霖既是大盈庫的庫丞,便隻向李二陛下負責。
長孫衝也不意外,長孫無忌之前便說過,徐齊霖是個聰明人,多半會是這樣的選擇。
而此時,李四胖帶著侍衛從人正在趕來長安的路上。
對於李承乾出事兒,李四胖並不知曉。星夜趕來召他的是宮中的侍衛太監,一路上嚴加保護,口風甚緊,弄得他一頭的霧水。
當然,李四胖倒是有過胡思亂想。但在沒有確實之前,他哪裏敢確定,更不敢胡說八道。
時而得意,時而忐忑,時而憂慮,時而高興,李四胖的心情不斷變化,帶著這種種複雜情感,他終於來到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