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到這裏就沒下去,而是轉接到一個新話題:“話回來,你們不覺得石田這個姓氏很耳熟麼?”
“石田……”
“沒聽過。”
“這是和修分家的姓氏。”有人答話。
在場的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局內人,與G有關的高層,知道這些並不算奇怪。
“不過石田議員應該不是和修分家的人,隻是碰巧姓氏相同而已,整個東京姓氏重合的不知有多少。”那人解釋道,“和修分家大多是半人類,而他是純粹的喰種。”
其他人也是點頭,在他們看來,以石田議員的情況,不大可能是和修分家的人,應該隻是恰巧重合而已。
“嗯,是這樣嗎。”組長沒再什麼。
他揮揮手讓下屬進入房間收拾殘局,盯著房間內繁忙的景象看了一會,也沒理會走廊中圍觀的人們,擠開人群朝通往甲板的方向走去了。
屍體連同地毯一起被趕赴的船員卷走了,偶有血肉從縫隙裏滲下來,在走廊上連成一道斷斷續續的血線。
留下漆黑一片的客房透著血腥味,幽深的陰影似一張血盆大口,要將此地的人們吞噬殆盡。
圍在房門周邊的乘客逐漸散去,回到各自的客房內,行舉和往常無異。
恐懼固然留在了他們心中,然而卻沒幾個人願意將其流露在臉上。
半時後,滯留在二號客房附近的人寥寥無幾之時,林永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他身上披著浴袍,袍子的一角似是沒係好般拖在地上,腳下還踩著浸著水的拖鞋,模樣很像剛衝完澡打算去餐廳取餐的夜遊者,雖顯得怪異而失禮,但在現在這個關頭沒人會去關心一個放浪形骸的人。
照常去餐廳點了一份飯食,吃完後林永很快回到自己的客房內,確認周圍沒有類似於監控的存在以後,他捏起浴袍的一角。
雪白的浴袍上沾染了斑駁暗紅,這正是石田屍體灑落在走廊上的血跡。
辦事不牢靠的船員替林永幫了大忙,不再需要費心思去搞到石田議員的屍體。
憑借這些血跡,他能夠獲取到不少信息。
林永用手指碾碎幹涸的血塊,低語:“和修的味道……”
如此濃鬱的氣息他還不至於認不出,雖其中明顯摻雜了雜質,這意味著石田議員並非純粹的和修血統,但終究還是比尋常分家之人要高上太多。
石田議員這些日子一直以最逼真的麵具行走在東京各處,無人能夠洞察其真麵目,若非林永曾吞噬過和修家的赫子,記住了和修的氣息,也無法辨別出石田議員竟是和修家的人。
就是這樣一個偽裝的衣無縫的人,卻被殺手輕易找出來了,以最離奇淒慘的死法倒在逃亡的路上……
漁船正在以三十公裏的時速逼近內陸,不詳的預示也逐漸濃重了起來,熟悉的敵人似乎再度回到了林永的感官之內,卻難以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