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會有人在這兒睡過覺吧?
馬大錘一屁股坐到了那紙箱上,看了看這地方,東麵有一麵牆,北麵堆了許多用過的模板,南麵堆著成袋的水泥,有一人多高,剛好把這兒圍成了一個不通風的小屋子。他習慣的吸了吸鼻子,他發現這裏除了這幾個紙箱,還有幾樣東西。有兩個用過的方便袋、兩個吃過的蘋果核兒、兩個空礦泉水瓶子、兩堆啃得幹幹淨淨的豬骨頭和幾個揉成團的衛生紙,幾乎一切都是成雙成對的。
通過勘查和推理,估計應該有兩個人同時在這兒呆過,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家夥在這裏睡過覺,更有可能是一雌一雄。
他們過的是集體生活,大夥兒在一起幹活、吃飯、逛街、罵娘、睡覺、做夢,像這樣單獨行動的機會少有,因為工作性質決定了不允許誰搞個人英雄主義,更不推崇孤膽英雄。
馬大錘伸手拿起一團衛生紙看了看,隻見那紙上粘糊糊的,他放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異味立即鑽入了他的鼻孔。他是過來人,知道那粘糊糊的東西是什麼。他皺起眉頭,迅速將其丟在了地上。
可以想象,這衛生紙是擦拭過什麼地方了。
這兒遮風,擋光,是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越是腳步沒有光顧的地方,曖昧的花越是開得超燦爛。
日他娘啊,這兒還真是他媽的和女人幹那種勾當的好地方呢!
看情形,一定是有一對男女在這兒吃過,樂過,睡過,還幹過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快活過,天昏地暗過。
馬大錘環視了四周,整個工地,除了他一個喘氣的,再找不著一個活物,是出奇的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脈搏的跳動聲。
觸景生情,想入非非。馬大錘莫明其妙的緊張起來,全身的血液似乎要沸騰了,血管裏就像爬進了數不清的螞蟻,一種癢酥酥的感覺在體內上下竄起來,讓他坐臥不安。
作為男人,隻有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時,才會有這種無法形容的心曠神怡。馬大錘想到了自己老婆黃小菊,那個對自己忠誠得有點二逼的婆娘,想到她躺在床上迎接自己的眼神……
馬大錘伸了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吸了吸鼻子,身子一仰便平躺在了紙箱上。
媽的,現在要是有一個女人就好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哪怕是恐龍級,甚至很鳳姐,他現在也會看得養眼。馬大錘現在滿腦子裏都是女人,女人的喘息,女人那叫得能讓男人失魂落魄的海豚音。
隻要是雌性的,這時什麼東西就能讓馬大錘欲罷不能。
馬大錘習慣性地吸了吸鼻子,打開了手機,“嘀嘀嘀”快速地撥起號碼來。
馬大錘喘著粗氣,不管通沒通,就挺著肚子大聲喊道:“喂,小菊,黃小菊,我好想你,好想……你!”
馬大錘坐起身子,閉上眼睛,大腦裏立即顯現黃小菊嫵媚的身影和嬌滴滴的模樣兒,他抓狂了,硬是將一隻手伸到自己光著的胸部,用力捏了捏肌肉,便慢慢往下移……於是,整個身子便顫栗起來。
“孫,黃小菊,我……好想你!”馬大錘由虛擬狀態進入到了模擬狀態,腦子裏的女人讓他欲罷不能,於是他大汗淋漓,“擦——”的大出一口氣,立馬像泄了氣的皮球,四肢無力,成了一團泥,手機竟然從手裏落了下來。
沒想到的是這時電話通了。
隻聽手機裏傳出黃小菊急促的聲音:“大錘,有事嗎?大錘,大錘,你說話呀……”
馬大錘一驚,閉上眼睛,他伸手摸到地上的手機,拿起來慢慢地放到了耳邊,嘴張了好一會兒,先會的滿腔熱情冷卻了,靈活的舌頭也變得笨拙起來,他吸了吸鼻子,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嗯,沒,沒事兒哩。”
“嗚,沒事兒?切,沒事兒還打我的電話呀?”打來電話竟然說沒事兒,黃小菊暈得一踏糊塗。
還好,先會兒馬大錘大喊想黃小菊的話她並沒聽到。想到那弱智而搞笑的舉動,馬大錘想笑,但笑不出來,他的嘴角上翹了一下,找到了最有說服力的理由,低聲說:“嗯,媽的,老子按錯鍵了。”
“嗚嗚,嗚嗚,大錘,你……”黃小菊似乎有些不依不饒了。
馬大錘聽到老婆的賣萌聲,立即坐了起來。嗨,女人就是不淡定,一個電話鈴聲就勾出了她的思夫情絲,他心裏頓生一種惡作劇後的快感,故意問:“嘿嘿,黃小菊,你……怎麼啦?不會是想那個誰誰誰了吧!”
毋庸置疑,黃小菊在老家做留守婦女,和老公兩地分居,肯定是想念老公了,但嘴裏不願意說出來:“嗚嗚,沒,沒哩,我才沒閑功夫想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呢!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