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馬大錘弄熱水洗了一個澡。
昨天就準備逛了街回來洗澡的,結果遇到那檔子事,心情不爽,回來就躺下睡了,現在自己就聞得到身上有一股餿味兒了。
馬大錘躺在床上,人們大多都出去玩了,隻有胡三多和秦二狗還在屋裏磨蹭。
胡三多和秦二狗穿好衣服,正要出門時,被馬大錘叫住了。
“嘿,你想跟我們出去玩?”胡三多捋了下自己的小分頭說。
馬大錘打量了一下他們兩人,他們頭發弄得光光的,明顯是抹過發油,上身穿著T恤衫,下身穿著係皮帶的西裝短褲,腳上內穿絲襪,外穿皮鞋,在這些幹粗活的農民工裏,這算是講究的了。
“哎,你們天天到發廊裏找小姐,是不是就是幹那種事兒啊?”下午,張玉娥將馬大錘玩打賭,把他的欲蟲給勾了出來,可又沒有繼續往下進行,就像將他懸在了半空中,硬是落不了地,到現在他心裏還欲罷不能。
胡三多明白馬大錘說的“那事兒”的意思,他笑笑說:“嘿嘿,我們也不是天天去發廊,上發廊也不是每次就做那種事兒,有時洗一下頭,有時按一下摩,或者說踩一下背,偶爾有興趣了就爽一回。嘿嘿,我們就掙那點錢,每次上發廊就做那種事兒,我們也做不起呀!”
馬大錘笑笑問:“嘿,做那事兒,做一回要多少錢呀?”好像很有興趣。
“嘿嘿,這要看你找什麼樣子的小姐了,年紀大的便宜一點,年輕的貴一點;長得醜的便宜一點,漂亮的貴一點。還有,戴套的便宜一點,不戴套的貴一點。”胡三多的話說得很活,很虛。
“最便宜的要多少錢?”馬大錘要的是實的,他想知道一個準確數字。
胡三多懂行地說:“一般五六十塊吧。不過,我告訴你,這跟買東西差不多,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還有更便宜的,在天橋下,一次隻要三四十塊,不過,那些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女人。”秦二狗補充說。
胡三多和秦二狗走了,留下馬大錘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工棚裏很靜,靜得地上掉一根針就能發出聲響。
馬大錘就是怕這種靜,一靜就會想入非非。
張玉娥那個臊娘們,一個半老徐娘,就現在的市場行情,她那身子也就三四十塊的價值,她竟然老黃瓜上塗綠漆,裝嫩,調戲老子,願意跟老子打賭,讓老子看到了她穿內褲的樣子。
馬大錘穿上汗衫短褲拖鞋走出了工棚,在外麵走了走。
想了想,他覺得還是應該去看看張玉娥,要是她願意,老子就花三四元錢拿下她……
馬大錘來到了食堂門前,在張玉娥住的小屋子前看了看。
她的門關著,屋裏也沒有開燈。
馬大錘彎腰靠近門,從門縫裏看了看,裏麵黑漆漆的,一點動靜就沒有。他小聲嘀咕道:“臊娘們,肯定又跟哪個狗日的逛街去了。下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到晚上就屁事沒有了!”
“哪個?”
馬大錘推了一下門,正準備離開,剛轉過身,一隻腳剛提起來,還沒落地呢,突然屋裏傳出張玉娥帶哭腔的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我,馬大錘。”馬大錘將那隻腳輕輕落地,又靠近了那門。
門輕輕地開了,一點聲響就沒有。不過,門並沒有全開,隻開了一條不大的縫隙。
“還真是你。”張玉娥站在門後,好像知道馬大錘要來似的,“嗯,我聽出你聲音了。”
馬大錘回頭看了看屋外,像賊似的側身擠進屋裏:“哎,胖姐,黑燈瞎火的,你怎麼不開燈呢?”
張玉娥輕輕關上門,並拴上了栓子:“我躺在床上沒做什麼事兒,覺得開燈沒什麼用,我就沒開燈。你要想亮堂,我就把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