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們守了那麼長時間,結果還是沒守住,破壩的那一刻,我們都逃到了山上,是眼巴巴地看著那洪水往下衝。都說洪水猛獸,我算是見識了。”張玉娥又歎息一聲說。
馬大錘看了看張玉娥的樣子,又揣摩了她說的話,他明白了,張玉娥的意思是說她的那道貞潔堤壩守不住了……他樂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君子起來,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接她的話茬兒,換一個話題笑著說:“嘿嘿,姐,你看你,怎麼沒穿胸罩子呢!”
張玉娥笑笑,扯了扯衣裳,沒有作答。
馬大錘笑著問:“姐,你的胸罩子又被偷了?”
張玉娥看馬大錘沒那種意思,她失望了,扣好了上衣的扣子,歪著頭反問:“哎,大錘,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對女人的胸罩子那麼感興趣呀?”
馬大錘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短褲子,低著頭說:“媽的,老子才對那東西沒興趣呢!嘿,老子是想提醒你,你那兩個寶貝,還是要給一點約束力,別讓它們太張揚,出風頭,搞自由主義。”
張玉娥仰身躺在床上,眼睛看著黑暗的屋頂,想了想,笑笑說:“嘿嘿,姐告訴你實話吧。”側過臉,“實話告訴你,你姐長這麼大就沒戴過那東西哩,小時候穿過紅布兜兜,後來穿小背心,再後來就光著身子穿襯衫了。嗨,我覺得穿那東西是多餘的,是浪費,我的胸又大,戴上那東西,就繃得緊緊的,我感到難受,我才不願意花錢受罪呢。嗯,那個,我說我的胸罩子被偷了,那是騙你的。”
馬大錘想走,他摸了一下頭說:“嘿,姐,我說過了的,我要給你買小褲衩,買胸罩子,還要買好看的,買質量好的。”
沒想到張玉娥伸手阻攔道:“大錘,別,你別買!哎,你把破案子的事兒拿緊一點兒就是了。”
“破案子,什麼案子?”馬大錘一頭霧水,糊塗了。
“就是找到那個偷我褲衩的人。耶,你不是剛拍過胸脯子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張玉娥提醒說。
“哎呀,你說的是那事兒呀!好,你放心,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馬大錘明白了,立即拍了拍胸脯子。
“大錘,你找到了那個人了,別聲張,我想知道他是誰。哎,別看他變態,可也蠻大方的呢!我估計,他的心腸也不會太壞,說不準還是一個會疼女人的主呢。”張玉娥收住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好像對那個變態的家夥有濃厚興趣。
馬大錘走到門背後,慢慢打開門,“我日,這門真好,開和關都沒聲音。”
讓馬大錘沒想到的是,他走出門,發現窗前有一個人影。
“誰,哪個,哪個狗日的?”馬大錘喊出來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媽的,老子也不算是光明正大呀!可見那個黑影子膽小怕事被馬大錘的喊聲嚇跑了,馬大錘卻感覺理直氣壯了,他想追上那家夥,並抓住他,可那家夥一晃都不見了,馬大錘追了幾步沒追上,連腳步聲就聽不到了。他看了看,媽的,這裏都是堆的建築材料,一堆的堆的,真不曉得是從哪兒跑的,難道他狗日的長有翅膀飛走了?
有人在外麵偷聽,幸虧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兒。
馬大錘又推開門,走進來跟張玉娥說:“姐,不好,屋外有人。媽的,我們兩人在這屋裏說話,恐怕被那狗日的外麵全聽到了。”
聽了馬大錘的話,張玉娥躺在床上的姿勢仍然沒動,不驚奇,也不出聲。都說寡婦門前一堆灰,過去過來有人吹。自己現在一個人在這裏,那跟寡婦有什麼兩樣啊!每天夜裏,她都聽得到外麵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