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沒什麼不高興的,今晚玩得很開心,我真想幹一件讓人家不開心的事兒。”尉遲林杏一直被認為是好孩子,好女人,好妻子,好媽媽,今天真想壞一回,顛覆一下自己。
“我們也很壞的,你說我們是歹徒,也沒誤會太遠。嘿,自從在大街上看到你後,我們就對你評頭論足,把你也想得很髒,甚至說你患有那麼種不幹淨的病。”馬大錘看了看尉遲林杏的表情,鬥膽說,“我們認為你是幹專門陪客人在酒店裏開房的……”
“哈哈哈哈!”尉遲林杏大笑起來,她又將身子仰躺到了座位了,還故意張開了兩腿,然後說,“你說我這樣子像嗎?嘻嘻,我像那種人嗎?”
“像,很像。”馬大錘看著尉遲林杏的樣子,心裏已經慌亂了,覺得是一隻鹵好的全雞放在眼前,香噴噴的,油光光的,色香味俱全,弄得他嘴裏的哈拉子直往外湧。他“叭嘰”了一下嘴巴,傻子似地的吸了吸鼻子說,“嗯,你長得漂亮,穿得好看,我們都叫你超級美女。說你是幹那種事兒的,我們還為你惋惜呢!心裏好不服啊,說一朵好花被豬拱爛了。”
尉遲林杏坐起來說:“你們真有眼力,看得很透,後麵的一句話說得太對了!唉,我這麼一朵花兒,確實被一頭豬給拱得稀爛了。”
馬大錘吃驚地說:“耶,你真是幹那種事兒的?”
尉遲林杏隻是笑,沒有回答,她說的話和馬大錘想的不是一個意思,她的意思是丈夫是豬。
馬大錘多麼想是他們判斷錯了呀,沒想到她還真是幹那個的,他感到萬分的沮喪,心裏滿是失望。真想直問她,你有老公,有孩子,連小轎車就有,估計日子過得不差,怎麼要幹那種事兒呢?可話到嘴邊沒說出口,他怕傷她的自尊,因為他深有體驗,生活在底層的人,把人格、尊嚴、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我們是在建築工地上幹活的民工,我有一個朋友,叫關石柱,他被你的美貌迷昏頭了,想跟你開房,他狗日的想瘋了。當著我們說是去打聽行情,問問價格,他竟然去酒店動了真格的。”馬大錘說著,心裏亂亂的,酸酸的,甚至有一種戴綠帽子的感覺。
“哎,你有過那種想法沒有?”尉遲林杏眨著眼睛,以為馬大錘沒明白,“就是開房的想法。”
“有啊!媽的,被關石柱狗日的捷足先登搶了先。”和關石柱比,馬大錘覺得技不如人,腦子裏沒那麼多鬼點子,肚子裏也沒那麼花花腸子,心裏想的和實際做的總是慢半拍,他傻子似的笑笑又說,“嘿嘿,不過,壞事變好事,前天晚上,關石柱在你常去的那家皇後大酒店裏開房,正爽著呢,卻被掃黃的警察抓了。罰款一千大元錢,還拘留三天哩,到今天還沒放出來。要是我去了,現在關在派出所裏的人那還不是我呀!”
“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怎麼非得花心呢?”尉遲林杏拉長臉說。
“耶,尉遲林杏,警察在那個大酒店裏掃黃,難道說你不知道,和關石柱開房的不是你?媽的,夢想沒有實現,偷雞不成蝕把米,他狗日的虧大了!”馬大錘有些高興起來,覺得關石柱沒得手的那她就還是純潔的,自己還有希望。
尉遲林杏繃著臉,看著馬大錘無厘頭的樣子,真想抽他大嘴巴子,可她覺得他天真、純潔、樸實,很搞笑,還有些無知,傻冒。
天漸漸黑了下來。
路上行人少了,偶有汽車經過,燈光照射到車內,像探照燈一樣劃過。
馬大錘坐在車裏,那包衛生巾一直拿在手裏,他看看車外說:“我們就這樣在車裏呆一夜啊,媽的,附近好像連一戶人家都沒有,要不去借個宿!”
“切,你怕了?”尉遲林杏將背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閉著眼睛。
“那倒不是,這兒沒狼沒虎,還沒壞人沒歹徒,有什麼好怕的呀。再說,就是有歹徒,劫色劫不著我,我身上沒長他們想要的器官;劫財吧,也劫不著我,我穿著汗衫和短褲,外加一雙拖鞋,總共加到一起也沒二十塊錢。哎,對了,還有一部破手機,不過,他娘的也值不幾個錢。”馬大錘裝出一種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