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到上工地幹活兒的時候了,工棚裏忙碌起來,說話聲,腳步聲,是進進出出。
昨天包工頭從興來開恩,批了半天假,還不扣工錢,這是馬大錘沒有想到的,今天不能再陪老婆了,他要去工地上幹活兒了,他從牆上取下安全帽拿在手裏,看著人們都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工棚,他掀起花布簾,吸了吸鼻子,看了看熟睡的黃小菊,然後在她耳邊說:“黃小菊,我親愛的老婆大人,現在工棚裏沒人了,都到工地上去幹活兒了。媽的,昨夜沒睡好,應該做的事兒也沒有做,你白天好好地睡一覺。哎,你醒了,可別不吃早飯,稀飯和鹹菜都放在床頭磚頭上。”想交待好了再去工地上去幹活兒。
黃小菊光著身子,胸前裹著床單,屁股和大腿都露在外麵,她閉著眼睛,根本沒聽,她翻一個身說:“嗚,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別煩我了好不?前天晚上在火車上沒睡好,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硬是沒有真正地睡覺,我現在好困,嗚嗚,你有事兒,你忙你的事兒去。”那樣子就像幾輩子沒睡過瞌睡的。
馬大錘伸手扯了扯床單,想蓋住她露在外麵的身子,竟然沒有扯動床單,他說:“哎,老婆大人,你把衣裳穿上,你這樣睡覺肯定不行。”看了看工棚外,拍拍她黃小菊露在外麵的屁股說,“你這樣子,別讓哪個男人無意之中闖進來看到了,見財起歹心。黃小菊,我告訴你,工地上,有時也有人回來拿東西的。”
黃小菊一聽這話,趕緊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拿褲衩穿上說:“嗯,你不是說都上工地了麼,怎麼還有男人呀?”
“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時在工地上,比如把斧頭弄壞了,要回來換新的。”馬大錘停下,特意吸吸鼻子,放低聲音說,“你不曉得,還有一人更危險的人。那個從興來沒事幹,有時還來工棚裏轉轉,老子怕他狗日的遇上了,你這樣曬胸亮屁股的,身子露外麵那麼多,就是傻逼也要垂涎三尺呀!何況他還是一個色鬼,對於女色,他是往往是多多益善,來者不拒。”四處看了看,還不放心,又說,“你睡,不過,你放精明一點,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就大聲地叫喊張玉娥,別看她是一個女人,她強悍得就跟下山的猛虎似的。”見她穿好了衣服,聽話地點了點頭,放下花布簾,關上工棚的大門走出去了。
馬大錘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打嗬欠,昨天夜裏的瞌睡的確沒有睡好。
走到食堂門口,被張玉娥攔住了。
“砍腦殼的,昨天夜裏一直沒睡吧?老婆送上門來了,你就沒有節製了,折騰了一夜是吧?”
馬大錘吸吸鼻子,看著張玉娥的臉,她笑眯眯的,勁頭十足。昨夜,隻有她睡得最安逸,她現在是精神煥發。媽的,她昨天晚上對自己不錯,於是就笑著說:“嘿嘿,胖姐,你真好,你昨晚真讓我們感動,你們那麼一弄,我硬是興奮了一夜,瞌睡真沒睡好。”回頭看了一眼工棚又說,“胖姐,小菊現在還在工棚裏睡覺呢,要是有什麼事兒,麻煩你幫一下忙。嘿嘿,我現在把我老婆交給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可要拿你問罪呢!”
看馬大錘很正經,說話還客氣,可最後的話說得不是太中聽,張玉娥也正色地說:“讓她好好睡,到時候我喊她起來吃飯。”眨了一下眼睛又說,“大錘,我醜話說在前麵,要是撿破爛的老頭看上她了,要把她撿走,我可不管。”
“胖姐,你真會說瞎話,我老婆黃小菊要是能被撿破爛的撿走,我不找你,證明她就是廢品。她初來乍到,對這兒不熟悉,你是這兒的老江湖了,她要是在這工棚裏,你就得好好地待她,陪她說說話,讓她沒有生疏感。”
張玉娥笑著說:“切,看你現在那個傻樣,你想把你老婆交給我保管是吧?好,你把你的老婆暫時存在我這兒,你放工後我還給你,保證不少胳膊不少腿子,原封不動的完璧歸趙。不過,我幫你保管你老婆,你總得付一點保管費吧?”
馬大錘看了看那土路上去上工的人群,他吸了吸鼻子,笑著說:“胖姐,你真沒有良心哩,我把石大山那麼大一個人送給你了,讓他保護你,你還人心不足蛇吞象嫌不夠呀?好,你告訴我,你要多少錢?”
張玉娥打一下馬大錘,笑著說:“滾去上工去,再磨蹭一會兒,你就要遲到了,你不怕從興來罵你麼?”看馬大錘真要離開,她又說,“好,你放心好了,你把老婆存放到我這兒,我不收保管費,我合理利用,這你沒有意見吧?嘻嘻,我讓她在這兒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