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錘知道這工棚裏沒有什麼客人,他大氣地說:“好,我老婆交給你,你隨便差遣,讓她幹什麼都行。”
馬大錘跟張玉娥打情罵俏一番,把黃小菊交給她了,他也就放心了。
眼看上工要遲到了,馬大錘一路快速跑起來,跑到工地大門口,不料和看守工地的老孫頭撞了一個滿懷。
那老孫頭差一點被撞倒,他的身子晃了幾晃,站穩了,看著馬大錘說:“喂,你長眼睛沒有,我這麼大個人都就看不到麼?”看了看馬大錘不停地吸鼻子的臉,他笑著說,“聽說你老婆來了?”
馬大錘感到奇怪,他問:“耶,你消息蠻靈通哩!這事兒你也知道?”
老孫頭摸了摸自己的禿頭說:“工地上來了一個女人,工地上快要炸開鍋了,轟動得不得了,誰不知道呀?”想了想又說,“喂,你老婆來了,那個開紅車的大美女那不閑著了?”
馬大錘要上樓頂幹活去了,他說:“老孫頭,沒看出來呢,你也是一個老不正經的人呢!你怎麼把我老婆跟那個大美女扯到一塊兒去了?牛頭不對馬嘴……算了,不跟你嚼牙巴骨了,我去幹活兒去。”說著跑了幾步,等在升降機旁邊。
馬大錘站到升降機上上了樓頂幹活的地方,他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大夥兒,發現大夥兒都不停地打嗬欠,幹活也無精打采的。
肯定是昨夜裏睡在外麵地上沒睡好,馬大錘很過意不去,他扯著嗓子說:“石柱哥,大山哥,興文哥,諸位,不好意思呀,昨夜裏讓你們都沒睡好瞌睡啊!”
關石柱打了一個嗬欠,用手拍拍嘴巴說:“啊啊,媽的,不怪你,隻怪我們自己瞎折騰。本來天當被地當床睡得很爽的,可我們大夥兒想看工棚裏的現場直播,沒想到你們弄了兩塊花布簾子擋住了,結果什麼也沒有看到。唉,馬大錘,你們兩口子幕布一扯,是不是就在裏麵演大戲呀?”
石大山傻笑地說:“大錘,昨晚的錄像真好看哩。嘿嘿,隻是差床上戲,要是再加上那個戲,那就更精彩了。”
胡三多打趣地說:“大錘哥現在是我們這兒的明星了。”摸了摸後腦勺說,“昨天王世俊拍的視頻搞笑,也算刺激,不過,還是缺了一點讓人怦然心動的內容,要是有那內容那就更加精彩了。”
秦二狗猥瑣地笑著說:“嗨,像大山叔說的,缺床上戲唄。”
胡三多瞪一眼王世俊說:“王世俊真沒用,費了那麼大勁兒,竟然隻拍了個花布簾子。”
王世俊不服氣,他脖子一歪說:“誰說的,我還拍了大錘哥的腦殼呢!”
秦二狗笑著說:“王世俊,你莫惹我笑好不,大錘哥的腦殼有球的看頭呀,想看現在就能看到,還用得著半夜三更裏偷拍嗎?”
關石柱假裝正經地說:“俊兒,床上戲不能少,就是大作家陳忠實寫的小說《白鹿原》裏也有不少床上戲,那玩意兒就是菜裏的佐料,沒那佐料菜就不好吃。哎,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俊兒了,不受時間限製,不受地點限製,不受手段限製,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嘿,隻要你拍到了就行。要是你不聽話,我跟你說,看我們怎麼整治你!”
胡三多打了一個嗬欠,揉了揉鼻子說:“大錘哥,都說久別勝新婚,昨夜裏你和黃小菊嫂子好像沒演床上戲呀,我們幾個等了一夜,眼皮就沒合,也沒見動靜呢,就是那破床,也隻響了那麼兩下。哎,大錘哥,你們真沒有做那種事兒麼?真不可思議,放到嘴邊的肥肉竟然沒有張口咬!”
胡三多的話逗得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馬大錘見老主任也跟著年輕人湊熱鬧,笑得口水就流出來了,想到昨天夜裏他睡在工棚裏不出去,心裏便來氣,他吸了吸鼻子,就笑著說:“嘿,石柱哥,你們說把工棚留給老子當新房,讓老子跟老婆入洞房,過一個花燭夜,可又留下一個臥底的老特務監視老子們,不時還派來探子來探密,不是咳嗽聲,就是腳步聲,弄得老子屁都不敢放,該幹的活兒也沒有幹成。我日他娘啊,黃小菊大老遠來了,第一個晚上,我連一個見麵禮就沒給成,到今天,老子還欠她一個人情,一個光榮的任務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