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我才不信呢！”黃小菊鬆開了手，推了推馬大錘的身子。
馬大錘仍然摟著她巋然不動，小聲說：“當然，難道還會有別人不成？”
馬大錘怕這話讓黃小菊再想起衛生巾的事兒，說了這話他就後悔莫及了。
“你告訴我，你前幾天給誰買衛生巾了？別不作聲了，你跟我解釋清楚。”黃小菊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大錘一下子語塞了。
“你說呀？一直沉默就能就會我呀！”黃小菊推了馬大錘一下。
“嗚，媽的，這事兒老子真不好跟你說哩。”馬大錘黔驢技窮了，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好說？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當然不好說呀！嗚嗚，你說，那個女人是哪個，你們在一起有多長時間了？我來了，是不是打亂你們的好事兒了？”黃小菊閉上了眼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心裏難受極了。
“不好，好像有人出來了。”馬大錘答不上來，看到有人從工棚裏出來了，趕緊將被扯開了蓋在兩個人身上，他側著身子，想看看那個出來的人究竟想做什麼。
那人輕輕地走著，繞過馬大錘們睡覺的地方往東走了走，還回頭看了看馬大錘他們，然後站著“哧哧哧”撒尿了。
媽的，屙一泡尿還弄得鬼鬼祟祟的！
馬大錘正想閉上眼睛睡覺，可屙尿聲一結束，那人一晃不見了。
馬大錘揉了揉眼睛，沒見那人回工棚，他到哪兒去了呢？
馬大錘穿上褲衩，穿上拖鞋，坐了起來。
黃小菊拉住馬大錘問：“哎，你個鬼，你要到哪裏去？”
想去看那個人，又怕說了黃小菊害怕，他扯謊說：“老子起來屙一泡尿。”
黃小菊鬆了手，馬大錘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可能是耽誤了一會兒時間，那人不見了蹤跡。
馬大錘睡在外麵，一直處在黑暗中，所以眼睛看東西看得比較清楚。他四處看了看，連堆積如山的建築材料也看了一個遍，也沒有尋到剛才那家夥。
馬大錘正納悶呢，又從工棚裏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出來後，四處看了看，還輕輕咳嗽了一聲，也繞過黃小菊睡覺的地方，往東走了走，仰著頭，看著天，屙起尿來。
這回馬大錘看清了，他是老主任，屙尿的時候還鬼鬼祟祟一東張西望。
媽的，還以為先出來的那個家夥是老主任呢，沒想到每天夜裏在外麵晃悠的人還不隻是老主任一人哩。
老主任尿畢，他還遠遠地看了看黃小菊睡覺的地方，並沒有及時回工棚，而是繼續往東走，一直走到那個通往工地的土路上，然後點燃一支煙吸起來。
馬大錘蹲在一個堆著建築的地方，看著老主任吸著煙，偶爾還咳嗽幾下。
老主任在土路上沒呆好一會兒，他又順著通往工棚的路往回走，走到一個堆建築材料的堆邊停下了，他又輕輕咳嗽了一聲，竟然爬上了那個建築材料堆子上，伸長四肢，仰身躺在上麵繼續吸煙，那煙一亮一滅的頗像鬼火。
沒見那老不死的有什麼異常舉動，馬大錘想回去睡覺，又怕自己的腳步聲讓老主任發現了。
正在左右為難時，隻見老主任從堆建築材料上跳下來了，他將煙屁股吐到地上，還用腳踩了踩，頗有防火意識的。
馬大錘以為老主任回工棚裏睡覺的，哪知他走到張玉娥門前，四處看了看，貼著門聽了聽，又走到窗前聽了聽，似乎是覺得安全了，然後才又走到門前，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說：“玉娥，你睡了不？”
屋裏沒反應。
此時仍然很靜，隻有蛐蛐的叫聲和遠處不時傳來汽車奔跑的聲音。
馬大錘有點替老主任擔心了：那個老東西，真不要命了呢，難道就不怕石大山發現了？沒準石大山就在裏麵哩！
老主任又東張西望一番，從短褲兜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又輕輕敲門小聲說：“喂，玉娥，我今天逛街的時候特意給你買了一聽紅牛，你開門，我現在拿給你。”
裏麵仍然沒有動靜，什麼反應都沒有。
“玉娥，你開門，我想你快想瘋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唉，你可憐可憐我吧！”老主任拍著門，小聲哀求。
裏麵的床好像響了幾下，估計張玉娥被吵醒了。
“玉娥，你開一下門，我把紅牛遞給你我就走，我隻是想看看你，沒有想做別的，你放心，我是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的。”老主任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