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娥一聽這話,心裏一驚,臉也紅了,殺魚時刀一滑,差點殺著自己的手了,把魚甩了好遠。
黃小菊正低頭洗魚,甩出的魚將她嚇了一跳,她眨著眼睛問:“玉娥姐,怎麼啦?”
張玉娥做賊心虛,她拿刀背砸了砸那條魚的頭說:“嗨,沒想到這條魚還是活的,蹦起來好大的勁呀,我沒抓住,差點把我的手殺著了。”
黃小菊看了看驚魂未定的張玉娥,有些反常,仰起脖想了想,大錘難道說是給她買的?她自己笑了笑,不信,她要大大錘十多歲呢,就否定了!黃小菊這次直接叫響了說:“玉娥姐,前幾天大錘買衛生巾,你猜猜看,他會是給誰買呀?”
難道是懷疑到我了?
張玉娥現在鎮定下來了,俗話說捉賊捉髒,抓奸抓雙,隻要你不把我的尾巴踩住,就死不認賬。
她笑笑說:“會給誰買?這個很難說。再說,這事你得問大錘他自己呀?”她想到了馬大錘說過胡三多也夾衛生巾的,她小聲說,“你不曉得,這工地上的人變態多,有人偷女人的褲衩,還有人夾著衛生巾。”
黃小菊感到奇怪,她吃驚地問:“切,有這種事兒?”
“大錘沒告訴你呀?”張玉娥看了看門外,想為自己開脫,她小聲說,“你不知道大錘給誰買衛生巾,你能知道偷你的褲衩要給誰穿不?”
“不知道。”黃小菊搖搖頭,可心裏的石頭還是沒有辦法往下落。她又問,“這工地上有男人……夾衛生巾?”
“嗯,是的,那個變態的家夥,這麼熱的天,穿著短褲,他還夾衛生巾,也不怕熱。”張玉娥說著,還咧了咧嘴角。
難道說馬大錘是買了自己夾的,他也是變態?
黃小菊換一個話題說:“玉娥姐,你一個人在這兒,那麼多男人,就沒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你?”
張玉娥心裏喜歡馬大錘,可馬大錘不熱乎自己,隻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又殺了一條魚,她抬起頭說:“你不曉得,我一個女人在這兒,他們硬是把我當成風塵女子了,天天半夜三更裏有人來敲門,煩死了。”她估計馬大錘給黃小菊說過她和石大山的事,就低聲說,“黃小菊,這兒的事兒你千萬別回老家去說,那要出大麻煩的。我實話告訴你,我跟那個石大山合得來,到了夜裏,我隻給他開門。”
黃小菊低頭說:“我聽大錘說,那個老主任的心也很花的。天天夜裏不睡覺,到處瞎晃悠,想打歪主意。”
張玉娥皺起眉頭說:“別提老主任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了,我最煩他了。石大山打了他兩回,打都打不怕。昨天夜裏他又來敲門,拿一聽飲料就想要我開門,開門做什麼,還不是想和我睡覺呀。我曉得他是一個吝嗇鬼,一毛不撥,就故意讓他拿兩百塊錢來我就開門,他一聽要錢,撒腿就跑得沒影子了。”
這種花邊新聞就沒聽馬大錘講過,馬大錘那個壞東西,沒準心裏還藏著什麼事兒呢!
張玉娥手裏拿著刀,兩眼聚到中間,眨著眼睛說:“黃小菊,我跟石大山的事兒隻給你講過,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神仙都不知,要是以後村裏人知道了,我就隻找你。”兩眼冒著凶光,樣子像要殺人。
黃小菊害怕起來,身子往後退了退,小心翼翼地說:“你是曉得的,我的嘴巴緊得很,是不會到處傳小話的。”
張玉娥將殺好的魚都放進盆子裏洗,她笑笑說:“黃小菊,姐是過來人,也年輕過,嘻嘻,你們小兩口子久別勝新婚,還是要悠著點呢,太勤了還是會傷身子呢!”
黃小菊抿了抿嘴巴,笑著說:“沒呢!又沒一個安定的地方,做那事兒就跟做小偷似的,剛有想法,就來人了,來了兩天,也沒做幾回。”
張玉娥搖了搖頭說:“那也不行。你們結婚好幾年了,你看你的肚皮,還是癟癟的,硬是鼓不起來,你們得加油呢!”
黃小菊不好意思地說:“有什麼辦法呢,隻有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