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菊突然聽到了樓梯上的腳步聲,還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天啦,是什麼人呀,這半夜裏,來這兒做什麼的呢?她心一縮,緊張起來。
“大錘,好像有人,我聽到腳步聲了。”黃小菊推了推馬大錘。
“我操,你別再折騰我了,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到這兒來呀?一定是你出現幻覺了。”馬大錘想睡覺,他隻聽到雨聲,沒有聽到什麼腳步聲,所以沒有引起他的重視。
腳步聲越來越大,還有手電筒照射的亮光。
“大錘,馬大錘,快穿衣服,真有人來了,還打著手電筒呢!”黃小菊趕緊伸手摸自己的衣服。
馬大錘也聽到了雨滴聲中的腳步聲,他一下子驚醒了,一軲轆坐起來,也伸手去摸找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拿到衣服了,馬大錘拿著褲衩正準備伸腿時,一道手電筒光照了過來。
“哪個?哎,你用手電筒照什麼呀?別亂照,你還講不講點規矩呀?”馬大錘以為是守望工地的老孫頭,想罵他,可人家歲數比自己大多了,沒有罵。
黃小菊一驚慌,手腳也不靈活了,撅著屁股穿褲衩,可腿半天伸不到褲衩裏去,不用說,她的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好,胸脯子和屁股全露在外麵。
沒想到手電筒關了,人家並不好窺視這一口。
“唉,你煩不煩人呀,我們在這兒睡覺呢,你拿個手電筒亂照個什麼呀?”馬大錘一邊穿衣服,一邊發牢騷。
“別動,我們是民警,你們快把衣服穿上,跟我們走一趟!”謝警長厲聲地說,他以為白天的小姐還沒有走,現在抓到現行了。
看到一對男女沒穿衣服,敞胸露屁股的,兩個協警現在也有了說不出的興奮。操,沒白來,瞎貓子碰到死老鼠了,還真抓住一對倒黴蛋了!不用說,立功的機會來了。
一聽說不速之客是人民警察,還要自己跟他們走一趟,馬大錘也沒犯什麼事兒,可他竟然莫明其妙的緊張起來,潛意識就是一個字:逃!
在馬大錘的腦子裏,他和警察的關係就是老鼠和貓的關係,是天生的天敵,在老家騎無證摩托車躲避警察已經形成習慣了,見到警察腦子裏想到的就是逃避。現在又遇上警察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想著如何逃跑,雖然現在他沒有無證駕駛,和黃小菊在一起是貨真價實的有持證上崗,是合理合法的。
果然有情況,打草擼兔子,有了意外收獲,三個警察都異常激動。
謝警長關手電筒,意思是讓馬大錘和黃小菊穿衣服,他放心得很,量他們跑不了。
可馬大錘覺得正好可以渾水摸魚趁夜幕布逃走,等黃小菊一穿好衣服,他拽住她就跑。
馬大錘他們一跑,謝警長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了:這對男女肯定是野鴛鴦無疑了,不然,他們為什麼要跑呢?隻有心裏有鬼,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害怕警察,不用說,他們值得懷疑了。
還沒等謝警長打開手電筒,兩名協警就追上去了,現在正是他們各顯神通的時候了,沒準立上一功就把那“協”字去掉,成正式警察了呢!
兩名協警年輕,都是壯小夥,也有一把力氣,可對環境不是太熟悉,是有勁兒使不上,追了好一會兒竟然沒有追上馬大錘和黃小菊他們。
馬大錘則完全不同,他就在這兒做事兒,對這兒的環境是了如指掌,現在躲避警察是輕車熟路,雖然是夜晚,但他拽著黃小菊繞著那些水泥柱子跑起來還是如魚得水,弄得兩名協警暈頭轉向,跑得滿頭大汗。
“站住,不要跑,你們是跑不掉的!”謝警長沒有跑,用嘴巴吆喝著,他用手電筒光追逐著馬大錘他們,好讓兩名協警能看清目標。
馬大錘沒有理睬謝警長的,也不說話,仍然拽著黃小菊繞著水泥柱子繞圈子,沒有停下腳步。
手電筒射過去的亮光,有時照得著馬大錘他們,有時照不著,忽明忽暗的,這種環境,馬大錘正好可以和兩名協警玩老鼠戲貓遊戲。
兩名協警拚命的追趕著,跑得是氣喘籲籲,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就是抓不住馬大錘和黃小菊兩人。
馬大錘拽著黃小菊七繞八繞竟然要繞到了樓梯口,他們想下到七樓去。
兩名協警鍥而不舍緊追其後,嘴裏還大聲嚷嚷:“站住,別跑了,我們已經追上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