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馬大錘在樓下聽到了黃小菊的喊聲，也大聲問，沒聽到黃小菊回答，知道她一定是害怕了，他趕緊說，“小菊，你別怕，我馬上就上來了。”說著就“咚咚咚”地快速往上跑起來。
“嗚，有人。”黃小菊見到了馬大錘，撲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說，“嗚，有人，剛才有個黑影從這兒一晃都不見了，真要嚇死我了。”
“有人，人在哪兒？”馬大錘探頭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他伸手抱住黃小菊說，“別怕，沒人。就是有人，估計就是那個照看工地的老孫頭。哼，那個老孫頭，他敢把你怎麼樣，難道他不怕老子把他的皮給剝了？”
黃小菊摟緊馬大錘，覺得有了安全感，心也不蹦了，她撒嬌地說：“嗚嗚，我怕，我好怕的，嗚，剛才真有一個人蹲在我身邊看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嗚嗚，你，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呀？黑燈瞎火的，陰森森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聽到那種‘爽爽’的腳步聲，嚇得我全身的毫毛就豎起來了，好恐怖呀！”
馬大錘拍拍黃小菊的肩膀說：“別怕，肯定是老孫頭。我到他住的小屋子裏去看了看，他不在，他狗日的肯定躲藏在這座樓裏了。喂，老婆，那老孫頭真的蹲到你身邊偷看你了？媽的，他老狗日的狗膽不小哩，難道不怕我把他的腦袋擰下來麼？”
“嗚，怎麼樣，我說準了是不是？那老頭躲在這樓裏哩！”黃小菊四處看了看，看到一片漆黑，她皺起眉頭說，“我說吧，那老頭的城府深得很，肚子裏肯定有很多秘密，你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剛才到我這兒來過，離我很近的，他身上的汗臭味兒我都聞到了，肯定偷看過我……不過，他很快又離開了。別看他年紀不小了，可身手還是很敏捷的。”
馬大錘卻不以為然，他又拍拍黃小菊說：“沒什麼，那老孫頭也就跟我們那兒的那個老主任吳紅衛差不多，一個人孤獨久了，憋得慌，想打女人的歪主意，你這麼年輕，又漂亮，誰不想看看呀。”停了一下又說，“不過，你放心，他隻是敢想，卻不敢做，是一個慫包。”那個老主任對張玉娥就是這樣的，一直想，天天夜裏在人家的門前轉悠，是想得要死，就是不敢采取實際行動。
“切，你忘了，那老頭不孤獨呀，他不缺女人哩。”黃小菊想到了進大門時看到的一幕，“他的生活豐富多彩得很哩！”
聽黃小菊這麼一說，馬大錘想起來了，是呀，他有女人呀，還是一個細皮白肉的城裏女人哩！可讓馬大錘弄不明白的是，他剛才在那個小屋子裏沒有看到那個所謂的城裏女人。他說：“我操，奇怪呢，在那個小屋子裏，我竟然沒有看到那個和老孫頭睡覺的長發女人。”想了想又說，“難道說那個女人和老孫頭做完那種男女之事後就離開了？”
黃小菊搖搖頭說：“嗯，不會，我是女人，我懂女人的，我想她不會，這深更半夜的，又是黑燈瞎火的，還在下雨，那個女人敢一個人離開嗎？不會的，那女人不會一個人走的。”
媽的，在那個老孫頭的身上，怎麼有那麼多蹊蹺的事兒呢，難道說他真是一個神秘人物不成？
馬大錘也覺得那個老孫頭深不可測、不可捉摸了。他放開黃小菊的身子，讓她躺下，並用被單子蓋好，然後站起來，轉過身子大聲說：“喂，老孫頭，你別躲了，你出來，也別裝神弄鬼嚇人了，媽的，老子知道是你，你給老子出來。”幹脆挑明，直接對話。
馬大錘和黃小菊都伸長脖子四處張望，想聽到老孫頭回應。
可除了雨滴落聲，再沒有其它的聲音了，老孫頭不願意露麵。
一招不靈，馬大錘又來一招。他扯著嗓子說：“老孫頭，你別躲了，老子已經看到你了，你要是不自己出來，等老子把你拽出來了，老子就吹你的燈，把你的兩隻眼睛都打瞎，看你還偷看我老婆的不？”想把老孫頭詐出來，可沒有動靜，他仍然不死心，又騙老孫頭說，“孫師傅，要是你主動出來，那就是自首，我可以從寬處罰你，要是你態度好，沒準我還會原諒你，免於對你的處罰。”
任憑馬大錘怎麼說，還是沒有人回答，卻有遠處傳來的回聲。
這招又沒有奏效，馬大錘又想出一招。他吸吸鼻子說：“老孫頭，你要是再不主動出來自首，坦白交待，老子抓住你了，就把你狗日的剁碎了喂狗。”想把老孫頭嚇出來。
樓裏靜靜的，仍然沒有反應，隻有樓外的雨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