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大錘被朱清家按在地上,完全處於劣勢,基本上無還手之功。
黃小菊看到一個胖子將自己的男人按在地上,好像還在用手掐他,打他,似乎是想製他於死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手!”黃小菊舉著那個小木凳子,“嗨”的大喊一聲,用出吃奶的力氣,一凳子砸在了朱清家的頭上。
當聽到黃小菊的喊聲時,朱清家回頭一看,他驚呆了:“從哪裏又跑出一個尉遲林杏來了?”所以他一直呆著,眼看小木凳子要砸到頭上了,他也不曉得躲閃一下。他隻感覺頭“嗡”的響了一下,就像被雷劈了,天旋地轉,白眼珠子一翻,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黃小菊的勁兒明顯比尉遲林杏大。沒想到一招製敵,出了她意料之外,就這麼一下,就把朱清家擺平了,躺在地上不動了。
“大錘,你沒事兒吧?”黃小菊丟下手裏的小木凳子,撲向了馬大錘,還埋怨說,“你不是天天在工地上幹活,有一把力氣的麼,怎麼就打不贏那個胖子呢?”
“唉,力氣大隻會幹力氣活,卻不會打架,有力氣用不上。”朱清家的一隻腿還壓在馬大錘的身上,馬大錘推開他的腿,站了起來。
“馬大錘,你不要緊吧?讓我看看,看有哪兒傷了沒有?”尉遲林杏也跑過來關心地問。
兩個女人都關心馬大錘,朱清家躺在地上卻沒人理睬。
“沒事兒,他掐不死我,我能憋得住,他那幾拳頭,我也挨得住。我動拳頭不行,可挨拳頭還是行的。嘿,我是打不死的程咬金。”馬大錘用腳踢了踢躺在腳邊的朱清家,看他一動不動,他心裏“咯噔”一下,“喂,他不會是死了吧?”伸手拖了一下,見他仍然沒有反應,他擔心地說,“不應該呀,就砸了一下,就沒命了麼?看他這身子骨,照說質量沒有這麼差呀!”
黃小菊一聽,嚇得魂飛魄散,她哭著說:“他死了?嗚,那不……我,我……成了殺人了犯了?”
尉遲林杏蹲下身子推了推朱清家,他還是沒有反應,但她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她知道他身體很棒的,她站起來說:“死了好,我正求之不得,那就一了百了了,用不著費那麼多心思了。”
馬大錘拖了拖朱清家,胳膊和腿都是軟綿綿的,的確沒有動靜了,他害怕起來,嘴裏說:“不,不……會吧,他這麼壯實的身子骨,不會是紙糊的,泥捏的吧,一個隻有縛雞之力的女人拿小凳子那麼砸了一下,就把你送回老家了?”明顯是慌亂了。
“哎呀,怎麼辦呀?嗚嗚,我闖大禍了,殺人了!”黃小菊急得六神無主了,她隻想幫馬大錘,並不想將朱清家打死,她可不想當殺人犯呢!
馬大錘搖了搖朱清家的頭說:“要不,我們打120吧,也許搶救還來得及。我真不信,一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怎麼會說死就死了呢?”看了看尉遲林杏,他吸吸鼻子說,“我們跟他無怨無仇,我們不想讓他死。”看黃小菊害怕得把身子都弄成佝僂狀了,他安慰說,“老婆,他就是死了,那也是你無意的,是失手了……”
尉遲林杏搖搖頭說:“你們不想讓他死,這我知道,要是搶救無效,他真的死了呢?若警察問你,你說他怎麼死的?”看一眼黃小菊又說,“你不會說是你老婆黃小菊用凳子砸死的吧?”
馬大錘一下子住,不知說什麼好了。
黃小菊更急了,她連連搖頭說:“嗚,我沒想到會把他砸死。嗚,我不想坐牢。嗚嗚,你們救我。”
人命關天,這下惹的麻煩大了。
黃小菊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朱清家問:“嗚,他是誰呀,這半夜三更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要是小偷,我砸死他了,我應該不算犯法吧?嗚嗚,就說我是自衛,自衛過當了,一不小心便失手把他砸死了。”她一心想為自己解脫。
尉遲林杏淡淡地說:“你沒見過麵的姐夫。”看黃小菊像傻子似的愣住不動了,她補充說,“我老公,你的姐夫。”
“啊!”黃小菊伸開雙手,樣子就像一隻病鷹,煽動著翅膀想飛卻飛不了。她跑裏連連說,“完了,完了完了,這下是完蛋了!嗚嗚,大錘,這下好,我們要分開了,不能白頭到老了。”一下子想了好遠。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得好好想一個轍,把這事兒給擺平了,爭取弄得天衣無縫,是人不知,鬼不覺。”三個人中,數尉遲林杏最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