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髒,我不要,我不會昧著良心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的。”張玉娥拉長著臉說。
“髒?我那天給你的錢更髒呢,我丟在你的腿空裏,沒準還沾著你的齷齪東西呢,你怎麼沒丟呢?”從興來厚著臉說。
也是,那個髒錢我已經把它變成了救命的錢。張玉娥看著從興來眨著眼睛沒有說話。
“說實話,你這身子不比年輕的女人差,皮膚白皙不說,還肉嫩,水分足,男人很享受的。我以前真沒有想到,硬是讓你守活寡守了好長時間。那天我的心情被那黃小菊弄得不是太爽,那個你的時候有點勉強,所以沒有好好享受。事過之後我坐車裏回味了一下,覺得還是很不錯的。媽的,哪天我們兩人再好好地體驗一下。”
張玉娥站起來推了從興來一下,憤怒地說:“走,走遠一點,人家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卻反著來,一心想打熟人的主意,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上回沒有報警,沒有告訴石大山,我是給你留麵子了,一個村子裏的人,我不想把你弄太狠,你別以我好欺負呢!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一是報警,二是讓石大山揍你。”
從興來聽到張玉娥提到石大山,他眨著眼睛說:“你真像大夥兒傳說的,跟石大山組成臨時夫妻了?”
張玉娥為了不讓從興來再來騷擾,她不想再隱瞞了,直接點頭說:“嗯,是的。我在這工地上,除了隻跟石大山在一起,別的男人莫想再打主意了,我可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什麼樣的男人都來者不拒。”
從興來用手撓了撓後腦勺說:“真弄不明白,這兒的民工那麼多,你怎麼看上那個石大山了?媽的,一個木頭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一木棍子夯不出一個偏屁來,跟他在一起,一點情趣都沒有,有什麼意思呀?我真替你惋惜!”
張玉娥卻說:“他力氣大,有勁兒,他可以保護我。那個老主任吳紅衛以前天天夜裏在我門口轉悠,被石大山揍了一頓,給了點他顏色,他天一黑,就再也不敢從我門前走了。”看了看從興來,她又嚇唬他說,“石大山說了,要是哪個再敢欺負我,他就揍死他。”
從興來一聽,他笑了起來,他說:“張玉娥,你別聽石大山吹牛逼了,你讓他走到我麵前試試,莫說他動我一指頭,看他敢在我麵前放一個響屁不?”
張玉娥也笑了,她說:“你別說,我還怕他怕你,我特意問過石大山。我說,要是從興來欺負我了,你敢對他動手,為我出氣不?他拍著胸脯子說,隻要是惹你不快了,就是閻王老子我也不放過,莫說他從興來一個小小的包工頭了,擰下他的腦殼還不是輕而易舉啊?”
和張玉娥說話,可話不投機,從興來隻好灰溜溜地退出食堂,心裏想:那個年輕漂亮還洋氣的黃小菊弄不到,看來想弄張玉娥也不是那麼容易了。他知道石大山那種人,要麼在沉默中滅亡,要麼在沉默中暴發,他是不好惹的。
馬大錘換了衣服從工棚裏走了出來。
兩個人坐上了那輛破車,誰也沒有說話,在大街上七彎八拐,來到了那個所謂的公司。
馬大錘在辦公室裏見到了那個陳經理。
陳經理將半截煙滅了放到了煙灰缸裏,點點頭說:“小馬,你坐下,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辦法挽回了,我讓從經理找你來,主要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喂,你說說,這事兒怎麼處理好呀?”
馬大錘坐到陳經理對麵的沙發上,直了直腰,撓了撓後腦勺,似乎在思考。
從興來小心翼翼地問:“陳經理,我可以走了吧?”
陳經理擺擺手說:“你走吧,我直接跟小馬談就行了。”
馬大錘想了想,吸吸鼻子說:“我,我……沒什麼想法,我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麼想法?”
陳經理皺起眉頭,看了看馬大錘,忍住怒火說:“因為你的操作不當,引發了事故,你好像還有情緒呀?我隻想問問你,你覺得這事兒怎麼處理。”
馬大錘看了看門外,那個從興來真的不見了,他狗日的開車把老子送來了,他一個人走了,就不管老子的了。他吸了吸鼻子說:“喂,陳經理,你問了我兩遍,我說的能算數麼?”
陳經理用手指點著桌麵說:“這要看你怎麼說了,說到點子上了,那肯定算數。”
馬大錘挺了挺胸說:“要是我說了算數,公司那點損失算什麼呀?不用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