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林杏走進地窖裏,看到李明益把門關上了,她摟著黃小菊大哭起來。
黃小菊撲在尉遲林杏的懷裏,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兩個抱在一起“嗚嗚嗚”地哭著,沒想到地窖的門又打開了。
李明益鎖緊眉頭,不高興地走進了地窖裏,他握了握拳頭,用了用力,瞪大眼睛說:“喂,尉遲林杏,你還說願意做我的臨時老婆呢,怎麼,你一離開我就大哭起來,我讓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呀?”
尉遲林杏看到李明益全身用力的樣子,她緊張了,不敢哭了,趕緊搖了搖頭說:“不,不是。”
李明益走近尉遲林杏,歪著頭看著她的臉說:“那你為什麼那麼傷心呢?你以為我關上門,我就離開了麼?”
尉遲林杏眨著滿含淚水的眼睛用哭腔說:“嗚嗚,你要我做的事兒我做不了,我想起來就想哭。”
李明益看了看黃小菊,見她早就沒有哭,他說:“黃小菊,你得好好對待你姐,你姐是為了保護你,她才到這地窖裏來的。”
黃小菊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我會對我姐好的。”
李明益拍拍尉遲林杏說:“唉,尉遲林杏,你是自願來受罪的,其實我也很心疼你的。我上去睡一覺,等我醒了,我讓你上去,不讓你在這地窖裏受罪。”說著走出地窖,關上門離開了。
尉遲林杏看著黃小菊,兩人好一會兒不敢說話,也不敢哭。
等了好一會兒,估計李明益離開了,尉遲林杏小聲說:“林桃,估計天已經要亮了,那個家夥跟我們一樣,一夜沒有睡,現在可能睡覺去了。”
黃小菊四處看了看,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她說:“姐,天一亮,馬大錘就要上工地幹活兒,越發不會想我們了,想他來救我們,恐怕沒有指望了。”
尉遲林杏看著黃小菊的臉,心裏說: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那個家夥竟然要自己用刀子捅她。她想了想說:“馬大錘要是不來救我們,恐怕沒有人來救我們了。唉,林桃,我們睡一會兒,先要保護好我們的身體,別生病了。我恐怕落下尿失禁的毛病了,隻要一緊張就想尿。”
黃小菊躺下了,不過心裏還在念叨馬大錘,連續翻了好幾次身,怎麼睡也睡不穩當。
尉遲林杏拍拍黃小菊身子說:“林桃,你睡不著是吧?睡不著也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我曉得,你在想馬大錘。唉,你比我好,還有一個男人給你想。”
黃小菊在地窖裏念叨馬大錘,想他奇跡般地出現,可馬大錘現在呆在工棚裏,沒有老婆粘乎了,覺得自己就像是脫了韁繩的馬兒,好自由自在啊!
天亮了,馬大錘起床坐在床上,他伸長四肢伸了一個懶腰,得瑟地大聲說:“啊哈,我日他娘啊,終於寬寬敞敞地睡了一夜,沒有被老婆的身子擠著了。唉,一個人睡覺真他媽的舒服呀!”
關石柱聽到馬大錘發感歎,極為不滿。他剛起床,拿著牙膏牙刷走近馬大錘,指了指他的額頭說:“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老婆跟你擠了幾夜你就厭煩了,別人也想,可還想不到呢!”
馬大錘扯了扯床單說:“媽的,這床太窄了,睡兩個人就翻不了身,小菊的尾巴骨又斷了,是挨不得又撞不得……”
胡三多跑過來開玩笑說:“大錘哥,你要是嫌擠,要不,我跟你換,我不怕擠。”
老主任洗漱好了,剛走進屋,他也聽到馬大錘的話了,他憤憤地說:“大錘呀,你這叫著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哩!你不知道呀,那個李明益也想跟你一樣扯花布簾子兩個人擠著睡,想得要死,實在想不到了,竟然跑回老家了。”
馬大錘站起來端起缸子跟在關石柱的屁股後麵,一邊走一邊說:“李明益狗日的是畏罪潛逃了,不是他狗日的搞破壞,能讓公司蒙受那麼大損失呀?算了,不提他狗日的了,老子高興,嘿嘿,從昨天起,老子天天一個人睡了。”
關石柱用缸子接滿了水,剛將牙刷放進嘴裏,趕緊又拿出來,眨著眼睛問:“耶,黃小菊回老家了?”
馬大錘也將缸子裏的水接滿了,他得意洋洋地說:“沒有,她到她姐那兒住去了,石柱哥,你不曉得,人家那房子,那才是豪華、漂亮啊!要不,哪天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關石柱低著頭,洗著口,滿嘴是泡沫,他擺了擺手說:“算了,看了慪氣,看後還生氣。”看了看馬大錘又說,“嘿,胡大秀也要來了,今天中午就到,她已經在火車上了,要我到火車站去接她。”
馬大錘嘴裏全是泡沫,他“嗯嗯”兩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