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回頭看了看床上說:“老哥,我孫子在那大床上睡覺呢,我們就到那個小床上去吧。唉,條件就這樣,你將就一點。”
老主任哪有說話的心思呀,他咬著嘴唇,用力將桂花按到了那張小床上……
沒過好一會兒,兩人便氣喘籲籲地仰身躺在了床上,像幹了一陣子重體力活兒的。
兩人躺在那個小床上沉默了好一會兒。
老主任想了好久的事兒,今天算是得到了,他的心一直跳個不停,他伸手摸了摸桂花的身子,小聲說:“桂花,你真好,有了這回,恐怕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了。”
桂花閉上眼睛,笑著說:“唉,你也不錯,還跟小夥子似的。嘻,就是急了一點。”意思是說他時間短了一點。
老主任明白桂花話裏的意思,他摟緊了她,歎息一聲說:“唉,別提小夥子了,現在老了,比小夥子差遠了!”想到桂花說的後半句話,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是急,是緊張,還害怕,我怕你兒子突然回來了。唉,時間是短了一點,恐怕還沒有解你的渴。”
桂花伸手拍拍老主任說:“沒事兒,你不是看到了的麼?這時候他們的生意正忙,我兒子不會回來的。你不用害怕,不用緊張的。”
老主任低頭看著桂花,胳膊往裏摟了摟,雖然不是大美女,但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他現在心裏美滋滋的。
“老哥,在工地上幹活累不累?”桂花躺在老主任的懷抱裏,直接問錢的事沒有問出所以然來,便旁敲側擊,用起了迂回戰術。
關於錢的事不回答,這個幹活累不累的問題當然可以回答啊!
老主任把眼睛閉上了,他說:“不算累,要是累,我就不會幹了。我這把年紀了,也不想掙大錢了,我不會幹累活兒的。”
桂花小聲說:“那是,不過,要是來錢快,累點兒也行。”
又繞到錢上來了,不過這女人和自己配合默契,感覺爽快得很,老主任吹牛逼地說:“我這人不是太會吃苦,年輕的時候在大隊裏當幹部,指揮別人幹活已經習慣了……唉,要不是分田到戶,我研究的那個甜玉米就研究成功了。可惜,我沒有堅持研究,半途而廢了,不然我就是第二個袁隆平了……”
“嘿,我早看出來了,你說話的樣子就像當過幹部的人。哎,村裏還發給你錢吧?我們老家村裏的幹部退休了,一年還拿好幾百元錢哩!”桂花幾乎每句話都不離“錢”字。
“發,發錢的,但不多,那錢養不活自己,抽煙都不夠。”老主任怕桂花獅子大開口要錢,吝嗇鬼的樣子又暴露出來了。
桂花在老主任的懷裏動了動,小聲說:“所以你到城裏打工來了,多掙一點錢。”伸手摸了摸老主任,“你老婆在老家是吧?”
老主任搖了搖頭說:“唉,別提她了,她已經回她的老家了。”
桂花吃驚地問:“耶,你們離婚了?”
老主任搖了搖頭說:“嘿,她得病死了,已經了好幾年了。”看著桂花的臉,他問,“你老伴呢,怎麼不到城裏來呢?”
桂花指了指這房子說:“他在老家呢,我也想讓他來,可不方便呀,屋子隻有這麼大一點兒,不好住呀!”
老主任想到自己,笑了,他說:“恐怕是你兒媳婦不喜歡她老公公吧?”
桂花點點頭說:“嗯。他來過,住過兩天,和兒子和兒媳住在一間屋子裏,實在不方便,兒媳也不高興,兒子就買火車票讓他回去了。唉,年輕的時候沒有分開過,到老了兩人還分開了。”
老主任歎息一聲說:“我是沒老伴,你是有老伴跟沒老伴差不多。唉,我們是同病相憐啊!你要是感到寂寞,我可以常來陪陪你的。”
桂花將臉貼到老主任的胸脯子上,低聲說:“你是一個人掙錢一個人花吧?那多自在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管你。”
老主任點點頭說:“嗯,是的。”想了想,看了看桂花,故意說,“我想在這兒找個臨時老伴搭夥,我一個人掙錢,兩個人花。”說完又看著桂花臉上的表情。
桂花聽了老主任這話,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她沉思起來,不再說話,兩眼看著天花板,想起了心事。想到老伴一個人在家裏,自己又在這城裏,長時間不能相見,就像牛郎織女,真想找一個臨時老伴搭夥……可條件又不允許,有兒子管著,很不自由。
試探了一下桂花,可桂花沒有什麼反應,老主任有些失望,他要起床,想離開。
桂花雖然沒有回答老主任的話,可她從內心裏跟他搭夥組成臨時夫妻,隻是礙於兒子權威,她不敢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她摟著老主任的腰不鬆手,她似乎比老主任還興奮,想讓老主任陪她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