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錘看到老主任笑逐顏開的，吸了吸鼻子，咧著嘴說：“叔，看樣子你今天是大功告成啊！”拍拍他的肩膀說，“叔，從今以後，你就有一塊屬於你的自留地了，想進去摘葫蘆就摘葫蘆，想進去摘黃瓜就摘黃瓜，你也不再缺啥了。”
老主任歎息一聲說：“大錘啊，前景沒你想象的這麼樂觀啊！”
馬大錘瞪大眼睛問：“怎麼，遇到攔路虎了？”
“唉，隻怪自己，進村時，我到街上看了看桂花做生意的兒子，沒想到讓她的兒子看到了。我和他的老娘還躺在上呢……他回來了……唉，真倒黴！”
馬大錘看了看老主任的嘴角的傷，笑著說：“嘿，你又挨打了……是吧？”拍一下自己的腿說，“叔，幹什麼都得花代價，何況是女人，挨幾下打算個球啊。不用說，叔，你今天肯定特別的爽，是不是？”
老主任拿出煙點燃，吸一口，點點頭說：“嗯，是的，你說得沒錯。桂花這女人真招男人喜歡，我們配合得很默契，都感到滿意。”吹一下煙霧說，“不過，桂花說了，就這一回，讓我以後別去了。”這話桂花是說過，不過那個“彌補”的話他沒有說。
馬大錘吸吸鼻子說：“叔，你是過來人，你是知道的，女人也很想男人的，甚至比男人更想！要不，你就來一個欲擒故縱，過三五天，或者說十天半月再去，我敢保證，她會摟著你不鬆手。”
老主任站起來說：“桂花沒問題，現在關鍵是她的兒子。唉，她的那個兒子動不動就動手打人，根本不跟你講道理。”
馬大錘用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吸了吸鼻子說：“叔，幹什麼事兒都不是很容易啊！看來，你要跟你那個相好的保持聯係，還得過她兒子那一關啊！”
老主任苦著臉說：“是的，你說得沒錯。要過她兒子那一關，還真不容易！”
馬大錘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笑著說：“叔，你要不要我幫你？”
老主任立即直起腰，往馬大錘眼前湊了湊，小聲問：“喂，大錘，你想怎麼幫我？”
馬大錘笑著說：“我有一個好主意……”說了一半故意不往下說了。
老主任急了，他說：“什麼好主意，你說。”
馬大錘吸了吸鼻子又說：“主意是好主意，不過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老主任站了起來，來回走了走又說：“大錘呀，你想急死我是不？什麼好主意，你直接說不行麼？”
馬大錘看老主任急了，他說：“也算不上是好主意，也許說了你還不願意。”
老主任急得要跺腳了，他說：“大錘，想讓你幫一個忙怎麼這麼難呢？”
馬大錘吸了吸鼻子說：“你相好的兒子不是在做生意麼，你讓工地上所有的人都到他那兒去買東西，幫他們做生意……”
老主任一聽，拿出煙叼到嘴角上，皺起眉頭說：“這個主意是不錯，不過，我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呀，大夥兒會聽我的麼？”
馬大錘想了想說：“我們村子裏人應該沒問題，你平時對大夥兒好一點兒，我和關石柱再分頭做做大夥兒的工作，反正肥皂、洗衣粉、牙膏、毛巾等東西是要買的，順便幫一下你，那何樂而不為呢？”
老主任露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馬大錘的肩膀說：“好，還是你夠意思，你幫了我，我請你喝啤酒……”
馬大錘一聽，他跳了起來，擺了擺手說：“算了，叔，你別提喝啤酒了，一提那事兒，我就不想幫你的忙了。”
老主任趕緊說：“好，我們喝啤酒不吃生花生米，我買熟花生米。”
馬大錘看著老主任的臉，吸了吸鼻子說：“叔，你哪天能大方一點，請我喝啤酒吃鹵牛肉、紅燒豬蹄呀？”
一說到紅燒豬蹄，老主任的口腔裏就往外冒口水，他是想吃得不得了，可他舍不得花錢。有一回一個人在東邊村子裏閑逛，看到紅燒豬蹄實在是饞了，想吃，一問價格，說十多元一斤，一個豬蹄要花好幾十元哩，硬是把他的饞嚇回去了。他看著馬大錘的臉說：“好，沒問題，過年回老家了，我請你到我家裏去吃，讓我的大毛二毛陪你喝酒。”
馬大錘一聽，失望了，他擺了擺手說：“算了，叔，你的錢比誰的錢都值錢。在這城裏，想讓你花一分錢都登天還難。唉，不難為你了！你這忙……我們白幫了算了。”
老主任聽馬大錘說自己吝嗇，他低著頭就像沒有聽到的，慢慢地走到自己床邊，躺到床上吸起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