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多笑著說:“當然有啊!”說著拿出欠條在劉先姣麵前展示了一下。見劉先姣伸手想去拿,胡三多身子一閃躲開了,他說:“這回是真欠條,可別讓你們再吞到肚子裏去了。幸虧我防了一手,不然這真欠條就被朱瘸子吞到肚子裏了。”
馬大錘感到奇怪,沒想到胡三多有如此計謀,真真假假弄了幾張紙條,真欠條最後才出手。他看了看人群裏的關石柱,他得意地做了做怪臉。
站在劉先姣旁邊的院長看了看胡三多,他沒有弄明白,就問:“喂,奇怪,牛教授堂堂一個醫生,他怎麼會欠你們的錢呢?喂,你們能說說為什麼不?”
畢竟治性病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胡三多自己不好意思說出口,馬大錘指著朱瘸子,吸了吸鼻子說:“為什麼?你們問問這個朱瘸子,他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是說出來了,他恐怕跳河的心都會有,我們怕出人命,給他留一個麵子。”
朱瘸子的老婆想耍潑,看了看石大山,她沒敢出聲。她領教過石大山的厲害,被他舉過。今天光頭都被他舉起來了,再舉自己,那還不跟舉紙人兒似的呀?心裏雖然是一百個不願意還錢,可她不敢說出來。
劉先姣也不明白,她對朱瘸子說:“是呀,牛教授,你怎麼欠他們的錢呢?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呀!”
朱瘸子看了看劉先姣,怕把理由說出來影響在場的病人,他一咬牙說:“好,你們跟我來,我還你錢。”
朱瘸子引著胡三多、馬大錘和石大山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隻見胡三多呲牙咧嘴,興高采烈地走在馬大錘、石大山的前麵下了二樓。
馬大錘揮了揮手,提著朱瘸子說:“搞定了。媽的,我們不來硬的,還真治不住這朱瘸子的囂張。”
胡大秀大聲問:“三多,錢全部還給你了是吧?”
胡三多笑得合不攏嘴巴,他大聲說:“是的。大秀嬸,全還了,一分不少。媽的,這朱瘸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不來硬的他真想賴賬。”
馬大錘再次揮手說:“現在大功告成。兄弟們,走,我們上館子去!”
關石柱、胡大秀、悶葫蘆、曹老幺、丁結巴都應聲道:“好,上館子去喲!”說著都往外走。
朱瘸子的老婆看著那些病人也和馬大錘他們走到了一起,還有說有笑的,明顯很熟,這才知道,要賬的不隻是他們三人。
那兩個保安更是感到慶幸,幸虧沒有動手,要真動手了,寡不抵眾,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劉先姣看到性病科裏沒幾個病人了,這才知道許多看病的人也是跟要錢的人是一夥的,他們明的暗的,要錢的,起哄的,是各司其職,分工明確,不用說是經過謀劃,有備而來的。別看他們是民工模樣,可他們討賬討得很有策略,很有技巧,很有水平,不亢不卑,軟硬兼施,他們裏麵一定有出謀劃策的高人。由此說明,不能怪黃科長無能,是對手太狡猾了!
看他們一次就來了那麼多人,劉先姣突然意識到,醫院隻有兩三個保安維持次序還遠遠不夠的,看來還得有一支召之即來、來則能戰的機動部隊。
劉先姣正在思考怎麼把那光頭請回來,沒想到走出門的馬大錘帶著石大山秦二狗又進來了。
馬大錘看著劉先姣說:“喂,老板,我給你提供一個情報,那個朱瘸子是一顆定時炸彈,你要是不當機立斷地把炸彈排除,要是引爆了,你這醫院經不起他轟炸。”
劉先姣瞪大眼睛看著馬大錘,皺起眉頭說:“你怎麼這麼說?我真想討教討教。”
馬大錘認真地說:“朱瘸子是一個騙子,我們來的人有上十人,都在他們這兒檢查了,竟然個個檢查出有性病。不用說,他們的那個所謂的檢查,隻是騙人的一個手段,專門弄沒有性病的人治療。而真有發病的人,他根本治不了。瘸子為什麼欠我們那小兄弟的錢呀,就是他當遊醫的時候,不僅沒有看好病人的性病,反而還加重了病情,他不得已才寫下欠條退錢的。”
站在劉先姣旁邊的院長也在劉先姣的耳邊小聲說:“我通知了他幾次,讓他把醫師執業資格變更注冊到我們醫院,可他遲遲不去辦理,沒準他根本沒有取得執業醫師資格。”
馬大錘看他們小聲嘀咕,他大聲說:“我告訴你們,朱瘸子以前是劁豬子的,根本不是什麼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