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蒙蒙亮，老主任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窗外。
這床真窄，睡兩個人真擠，要不是貼著女人，老主任要命也不會在這兒睡的。
開始睡覺時，兩人睡在一頭，是摟得緊緊的，做了要做的事兒後，老主任自覺地爬到桂花的腳頭了。到了雞叫時分，老主任又來了興致，又爬過去了一直趟，等心滿意足了，他才回到腳頭來。
老主任看了看腳頭的桂花和她身邊的孫子，見他們都睡得很香，便輕輕下床。
“老哥，你要走了？”
老主任看了看桂花，笑著說：“誰想走呀，這不是不能不走嗎？唉，總算睡了一回有女人的覺，真爽！真舒服，睡得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桂花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旁邊的孫子，小聲說：“老哥，這床這麼小，你不怕我擠你麼？嘻嘻，我看你睡到我腳頭去了。喂，老哥，我的腳丫子臭不？看樣子以後要把腳丫子好好洗洗了。”
老主任坐到床沿上，緊貼著桂花，伸手握住她的手說：“桂花，你太好了！別說擠，就是你一直躺在我身上睡覺，我也感覺很舒服的。嘿，我怕擠著你了，讓你不舒服，我才爬到腳頭去的。哎呀，你的腳丫子我忘了聞了，不知道臭不臭。”說著用手捋了捋桂花的頭發，把臉全露了出來，然後低下頭親吻起來，吻了一會兒，他又說，“要不，你把你的腳伸出來，讓我聞一聞。”說著伸出手想去抓她的腳。
桂花將腳蜷縮起來，像少女似的，躲著老主任的手，她撒嬌地說：“嗚嗚，我的腳肯定臭，不讓你聞嘛！好，你要真想聞，我今天把腳丫子好好洗一洗，把趾甲都剪了，讓你聞個夠。”
老主任的手在被子外麵摸了摸桂花的腳，把身子撲在她身上說：“桂花，你的腳丫子就是臭，我也很喜歡的。桂花，你真好，你讓我又年輕了至少二十歲。”
桂花有點激動了，她點點說：“是的，老哥，你真有本事，雞叫的時候，你又來精神了，還能那麼一回。嘻嘻，你真像一個小夥子似的。”
老主任笑著說：“這跟你有關，男人要是有女人喜歡，配合得好，那方麵就是非常強的。”看了看窗外說，“桂花，我走了，要是沒有意外，我今天晚上再來。唉，我現在真感覺我成小夥子，特別有精神。”
桂花點點頭說：“就是床小了一點，你要是不怕擠，你盡管來。”想了想又說，“我今晚把孫子放到兒子兒媳他們那兒，我還是喜歡我們兩人睡一頭，我躺在你懷裏，那睡得特別香。”
老主任看著桂花的臉，戀戀不舍，他說：“要是你兒子允許，我們天天在一起，那應該有多好呀！說實話，我真不想走，我想摟你著你睡覺。”
桂花歎息一聲說：“唉，年輕的時候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有爹媽管著，隻好忍痛割愛。現在老了，爹媽不在了，又有兒子管著。唉，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順心過。”
老主任瞪大眼睛問：“你現在的老公不是你心裏的戀人？”
桂花搖了搖頭：“不是，他是大隊支書的兒子，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症的，一隻腿粗，一隻腿細，走路有點顛簸。我老爸是大隊會計，雙方家長強行把我們湊到了一起。”
老主任小聲問：“你喜歡的那個人呢？”
桂花苦著臉說：“唉，我喜歡的那個人長得一表人才，字寫得特別好，還會畫畫，我們兩個人常常在一個小河邊幽會。那時我才十七歲，達到結婚的年齡還差一年，我跟他已經生米做成熟飯了，我的肚子都顯形了，結果我被父母弄到公社衛生院做了人流。我們的事兒是鬧得紛紛揚揚的，大隊團支部對我們兩人進行了處分，開除了我們的團籍。他們一家在我們大隊沒辦法立足了，就搬家到一個農場去了。”
老主任關心地問：“你們後來見過麵沒有？”
桂花搖了搖頭說：“沒有，一直沒有見過麵。我們是有緣無分，終歸不能在一起。不過，我斷斷續續地聽說過他的消息，聽說他後來在那個農場裏當了幹部，再後來聽說他為了一個年輕的女人犯了錯誤，腐敗了。”
“唉，這就是命，你也用不著後悔！”老主任打開門，伸出頭看了看，見沒人，他直起腰走到了院子裏，因為做了虧心事，他感到很心虛，沒想到他聽到了身後的開門聲，把他嚇了跳。
老主任回頭一看，看見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和一個中年女人粘粘乎乎的站在門口，他們發現了老主任，竟然嚇得趕緊又把門關上了。
老主任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做賊心虛，他反而還理直氣壯起來，心裏想，那個中年女人肯定是桂花說的那個發廊小姐，她竟然偷偷在租住的屋裏接私活兒！不用說，那個男人肯定是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