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興來他們三個人走出了公司,來到了那輛破車前。
胡三多回頭年了看說:“你怎麼忘了提我們工錢的事兒呢?興來叔,我們這一上午不就白忙乎了?”
從興來想了想說:“跟一個財務總監提什麼工錢的事兒呀?他又不是公司裏的當家人,就是要提也得跟亓總的老婆何總提呀。何總好像在跟誰談事兒,沒準就是跟那個李經理談投資的事兒哩!”
坐進車裏,胡三多說:“興來叔,公司裏要是有錢了,他們要我們複工,我們怎麼辦?”
從興來雙手握著方向盤,沒有發響車,他回過頭看了看胡三多和曹老幺,笑著說:“胡三多,你想得美呢,你別聽那個老梅說得那麼容易,一個螺絲幾道彎,那些程序不走到人家李經理會把錢打到公司的賬上來麼?複工,你做夢去吧!胡三多,曹老幺,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把工錢要到手吧。”
曹老幺看著從興來說:“興來叔,我們今天上午跑了一圈,討要工錢的事兒,那不沒有眉目呀?”
從興來得意地笑笑說:“嘿嘿,我們今天上午這麼跑了一趟,看起來沒有起什麼作用,可實際上收獲不小。”
胡三多和曹老幺都不明白,更不知道其收獲是什麼,不過,從興來沒說,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問了。
從興來開著車在街上轉了轉,穿過了幾條大街,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口停下了。
胡三多和曹老幺在車窗前東張西望,不知道從興來要做什麼。
從興來打開車門說:“我們到醫院裏看看俊兒。唉,我們明天想拿俊兒做一做文章。”說著走下車。
胡三多打開車門說:“俊兒原來在這兒住院呀!走,曹老幺,我們下去看看他。”說著跳下車。
他們三個人進了醫院,來到俊兒住的房間裏,隻見王世俊頭上、胳膊上、腿上都纏著繃帶,正和秦二狗在打牌。
胡三多吃驚地說:“我操,俊兒呀,你已經成這樣了,還在打牌呢,你不要命了?看來打算比生命都重要。”
王世俊看到從興來,他收起牌,鎖緊眉頭說:“興來叔,醫生怎麼要把我弄成這種鬼樣子呀,我吃飯、上廁所都不方便。喂,你跟醫生說說,讓他們把我這身上的紗布都解開了。”
從興來看著王世俊說:“不舒服是吧,你再堅持一夜吧,明天到公司裏找亓總的老婆何總要完錢,你就解放了,我給你錢,你回家玩一些日子去。”
胡三多摸了摸王世俊說:“你不疼痛麼?”
王世俊推一下胡三多說:“疼個屁呀,我上老主任的當了,他讓我從升降機上跳下來的,隻有一人多高的時候跳的,哪兒都沒有傷,怎麼會疼呢?”
從興來恨不得想伸手捂住王世俊的嘴巴,他趕緊說:“俊兒,我的祖宗,你可別這麼說,你是從十樓掉下來的,摔得不輕,差一點出生命危險。”
王世俊低頭想了想,抬起頭看著從興來說:“興來叔,你想拿我做什麼呀?你先說找亓總的老婆要錢,你不會是想拿我去敲詐人家的錢去吧?那是犯法的事兒哩,我可不願意幹,我不想坐牢!”
從興來一聽,急了,準備了幾天,正要采取行動了,可王世俊不願意幹了。他皺起眉頭說:“俊兒,我的小祖宗,一百步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了,你怎麼突然變卦了呢?”看了看胡三多和曹老幺說,“我在路上還對他們說,明天拿你做文章的,你怎麼就屙尿變了呢?你要是明天不幹,那就打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了。媽的,你是我們的殺手鐧,你要不幹了,我們這麼多人的工錢怎麼要得回來呢?”
王世俊瞪大眼睛看著從興來說:“我根本都不曉得你這個什麼全盤計劃,要是知道你想拿我當道具騙人,我根本就不會同意這麼做,我算是上老主任的當了。”
從興來急了,在病房裏來回走了又走,他說:“王世俊,老主任當時沒有跟你說清楚麼?媽的,在別處都行通了,連醫生都說服了,讓他們把你的胳膊、腿子都用繃帶纏上了,還給我們找了CT片,找X光片,道具都準備好了,隻等你上場了,找公司亓總的老婆要錢是十拿九穩的,做夢也沒有想到你卻給我出難題了,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