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魏的皇帝不順眼,這話從戚永年的嘴裏出來,還是頗有分量的。
戚永年笑道:“我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兩手空空的來了,方才的確是在試探於你,你若是出來了,我反而會看不起你,還好,你沒有出來,讓我對你的師門更加好奇了。”
若是沒有精通兵法戰略,政治軍事,以及外交策略的老師,也調教不出元正這樣的少年。
元正道:“想來,前輩已經觀察過鍾南了。”
戚永年道:“果然少年早慧啊,鍾南的師傅,應該是我的一位故人,隻是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故人?
元正大致猜想了一番,通過蕭子珍的姓氏,那位故人是誰,元正的心裏也有數了。
能得到鍾南,越想,元正越是覺得幸運。
戚永年道:“鍾南曾經雲遊四海,積累了不少的學問,你好像也並沒有一直都在大魏之地浪蕩。”
元正道:“實不相瞞,當初我從瀚州走出來的時候,大魏的鐵鉤對我賊心不死,我雖順手解決掉了一部分,可也沒有條件和鐵鉤死磕到底。”
“也算是雲遊四海了,隻不過沒有鍾南那麼全麵。”
“再者,我所去的地方,都是以深山大澤居多。”
戚永年道:“這十二個人,就在青山郡,我想要知道你接下來的部署安排。”
“也許我還可以給你指點迷津。”
能得到戚永年的指點迷津,是這個世上無數年輕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元正,當然也是如此,並未因為自己是鬼穀門徒,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走的路越多,事情做大的越大,位置越高,元正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幼稚。
仍然需要學習,需要探索。
許多大人物們,在外人看來神秘莫測,運籌帷幄,幹出了許多常人無法理解,又拍案叫絕的事情。
實際上,那些大人物們,隻不過是在變相的學習罷了。
能夠和戚永年這樣的高人一切談論政治,也是元正的榮幸。
元正如實道:“六位文官,六位武將,可以解決掉我在靈州與蒼雲城的燃眉之急,我本打算,將他們直接過渡至我師兄蘇儀手下,短暫融合過後,量才度能,安排官職。”
“至於舊南越之地,我仍然需要親自鎮守,舊南越的文官武將,我也會盡量以人格魅力征服他們。”
“青山郡那裏,有鍾南坐鎮,暫時可以無憂。”
“我想,我若是將前輩送過來的十二位能人異士運用得當的話,想來也會招攬來更多的人才。”
戚永年道:“我本來還以為,你會直接就改變舊南越棘手的地方,沒有想到,你將我的十二位人才安排至如此平庸無奇的地方。”
元正的臉色略有些尷尬。
結果戚永年哈哈笑道:“逗你玩呢,其實你的做法很是穩妥,舊南越的麻煩,估計隻有你親自鎮壓,才能潛移默化的解決掉。”
“若是將我稷下學宮的學子安排至舊南越,他們畢竟是頭一次上手,遇到舊南越的地頭蛇,相持不過是一方麵,也會變相的引發出黨派之爭。”
“安置在青山郡,青山郡也就那麼大的地方,有鍾南一個人,足以。”
“唯獨你的蒼雲城和靈州之地,暫時沒有守將,也沒有管理整個州郡的文官。”
“林廣,傅玄黃,李塵這些人,縱然可以輕而易舉的鎮守住靈州之地,可這些人,是你前進的車輪,不可能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有些時候,越是平平無奇的政策,越是穩定。”
“別看有些人錦衣玉帶,到了關鍵時刻,連一碗吃麵的錢都沒有,有些人平平無奇,卻能堪大用。”
元正微鞠一躬道:“多謝前輩,人間正道是滄桑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務實不務虛。”
“也如前輩所見,我雖成了一方諸侯,但還沒有立即站穩腳跟,今年入秋之後,或許冀州之地的龐海要進攻靈州,雄州之地的孫玉樹,要進攻舊南越。”
“短時間裏麵,我想要徹底的穩定局勢,不太容易。”
“前輩的十二個人才,可以解我之憂,也能讓我將主要戰力騰出手來。”
“據我推測,父王想要在今年收服霸州,青州之地,略有些吃力,三位大秦親王,也有一定的可能,為了牽製父王,而對我發難。”
“雖戰場無父子,可這個時候,我元家的人,幾乎占據了大魏一半的疆域,人心詭譎,局勢無常。”
“我想要知道,前輩是如何看待我接下來的走勢。”
戚永年先前就已經看了元正,這會兒自然是不會看元正了,明明成為了一方諸侯,卻也清楚自己身陷囹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