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日的平淡,一日又一日的笑顏,幸福的生活過的是如此之快。在一片歡騰裏,青山教迎來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
“哇,好漂亮的雪啊!涼涼的真舒服!”鍾無豔像一朵火紅的鮮花,在漫天雪白中怒放。
劉輕微笑地看著大雪中耀眼的紅花,看著隨風而舞的紅紗拂過那地,拂過那天,拂過那渾圓的身體,拂上帶著笑意的臉。他不由有點癡,呆了半晌,他衝進屋裏一陣翻騰。然後拿著紙筆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經過一陣妙筆生花,一幅美女戲雪圖躍然紙上,無論神情,無論體態,無論天地之間的飄雪,都如同活了一般,給人歡快無比的感覺。
《紅衣戲雪圖》
冬節萬物蟄,花雪千樹妝。
喜然禁不住,紅衣戲飛霜。
劉輕給畫填上詞後,滿意地吹了下還未幹的墨跡,將畫舉到空中欣賞,臉上洋溢起一陣笑容。
“哇!師叔你好厲害!我也要,我也要!”趙靜若湊過身來,看到畫上漂亮的鍾無豔,羨慕地大喊。
“哦?看不出來阿輕你還有這一手啊。送給我吧。”拓羽一點都不客氣,看到好東西立馬伸手討要,縮在他懷裏取暖的七彩鳥小寶非常配合地叫著。
“不行!”劉輕將手往邊上一躲,一副絕對不行的表情。開玩笑,這可是他來異世後最滿意的一幅畫,才畫好沒兩分鍾就要他送出去,他才不幹呢。
“嗬嗬,什麼好東西啊?我看看。”劉輕隻覺手上一空,抬頭才發現鍾無豔在自己身邊,已經把畫搶了過去。暗道不好,讓這暴力女發現自己亂畫,那還不對自己又一陣追殺?
“哇,好厲害,畫得真像哪。”劉輕站起來欲解釋,本以為會是一頓暴揍,沒想到卻聽到一聲誇獎。目瞪口呆之際,鍾無豔嬌笑著繼續道:“這畫我留下了。誰都不許反對!”
“呃……”劉輕張嘴欲說。
“嗯?”鍾無豔給了劉輕一個凶狠的眼神,嚇得劉輕冷汗直冒。
“送給你了,送給你了。誰都不許反對。”劉輕擦了下額頭的虛汗,幹脆利落地道。
“重色輕友!”趙靜若和拓羽,以及拓羽懷裏的小寶集體給了劉輕個鄙視的眼神,劉輕權當沒看見。
“喜然禁不住,紅衣戲飛霜。嘻嘻,原來這家夥也不是木頭。”鍾無豔嘟喃道,歡笑一聲跳進屋裏。她要把畫收好,這可是她一輩子的寶物。
鍾無豔正在屋裏考慮著把手中的寶貝畫藏哪時,門外傳來拓羽的大聲嚷嚷,她不由仔細聽去。
“賴皮老頭!你昨天都輸了還好意思來?”
“輸?我什麼時候輸了?我隻是昨天突然鬧肚子,一不小心讓你占了點便宜。”
“又玩賴皮,沒關係,我們今天再打過,打到你服氣為止。”
“笑話,我會怕你?讓開讓開,我今天不是找你的。”
“咦?你不是來找我的,那你來幹嘛?難不成你還會有事找你徒弟?”
“找他做什麼?不找他,不找他。他占著腦袋比我好,成天就知道管我,他當我師父還差不多。我今天是找豔丫頭的。”
“奇怪了,你怎麼會找她?你不會又抓了什麼蟲子來嚇唬她吧?”說來也怪,鍾無豔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一點殺傷力的蟲子。聽到拓羽這話,她不由心頭暖暖的。
“唉!她父王病危,要她回去看一下。”
“啪!”鍾無豔手中的畫飄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她猛得衝出房間盯著章石問道:“你說什麼?我父王怎麼了?”
“你父王現在病危,希望你回去見他最後一麵。唉。”章石又歎了口氣,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一幅悲天憫人的神仙模樣又出來了,看的劉輕拓羽等人一愣一愣。
“怎麼可能?我父王身體那麼好,從來沒生過病,怎麼可能突然病危?”鍾無豔不信。
“唉,你父王前天在你的住所被人刺傷,還中了毒。現在隻等著你回去見最後一麵了。唉!”章石說著說著又歎了口氣,要知道鍾無情和他的交情不錯,否則當初也不會找鍾無情訂婚了。
“你說什麼?在我住所?父王……”眼淚順著鍾無豔的眼角滑下來。
“你收拾收拾東西吧,我現在就送你回荼國王宮。”章石道。
鍾無豔無意識地點了點頭,默然轉身走進屋裏。劉輕清晰地看到那隨風而下,隨雪而舞的淚水。
鍾無豔坐在床頭,手裏收拾著包裹,眼淚卻怎麼止都止不住。怎麼會這樣?走的時候父王不是還好好的麼?笑得還是那麼開朗,怎麼說病危就病危了呢?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啊,父王。
提著行李,鍾無豔走向門邊,突然感覺踢到什麼東西。低頭看去,原來是劉輕畫的那幅畫。心裏哀歎,剛才還在雀躍歡笑,此時又淚眼迷離。世事為何這般變化無常?原本好好的父王,轉眼又突然病危。唉。
撿起地上的畫,鍾無豔留戀地看著住了三個月的屋子。這屋子原本當初劉輕為了有個個人空間,特地找空曠處蓋的房子,然後因鍾無豔的到來,劉輕又動手在自己房子邊蓋了一間屋子給鍾無豔,接著又蓋了趙靜若的屋子,最後拓羽來了,又蓋了拓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