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陣痛不是很頻繁,我還能忍受。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在這次最長時間的囚禁裏,我最大的消遣就是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來打發時間。最終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從我的處境和我的待遇裏明白了一件事,也許他們的目的不是於澤深,而就是我,或者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必須向外弄點動靜出來,至少傳達出我在這裏的訊息。

我的房間是從來不熄燈的,所以當我捂住肚子在攝像頭下毫不掩飾的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表情時,很快鏡頭後的人就有了動靜。

那扇自從我進入這個房間後都沒有開啟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來到我的身邊,她看著我滿頭的汗,蹲下來摸摸我又是一陣陣痛的肚子,皺眉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說:“確實有宮縮,是臨產了。”

“快幫幫我。”我有些哀求的抓住她的手,一副恐懼的模樣:“--好痛,怎麼辦?我快受不了了。”

那女人厲聲說:“推車呢,必須馬上帶他去專門的產房檢查。”

沒想到她身後的兩個男人沒有按照她的話做,“我們還沒有聯係到少爺,沒有他的命令這個人決定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女人怒了:“萬一耽誤了時間,孩子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小姐也絕對饒不了你們的!”

這段對話真是信息量很大啊。

那兩個男人不屑的哼了聲:“不就生個孩子嗎?肚子有那麼痛嗎,別是裝的。”

我皺著眉頭,哼哼的更加難受:“哎呀,好痛---”

女人終於勃然大怒:“你們沒生過就給我閉嘴!所有的問題都必須是孩子的安全為第一。”她的態度變得更加強硬起來,不容反駁的叫人推了醫用推車進來,把我扶上躺好就推出了房間。

我蜷曲著躺著,偷偷的捂著頭看見那兩個被推開的男人正焦急的打著電話。

我暗鬆一口氣:至少,女人這一方不會傷害孩子。

不過那個女人還是很有心計的把我捆在了推車上無法隨意動彈,我的嘴也被塞進了一條毛巾。我隻能盡力大聲的發出一聲聲哼叫聲,一些是因為盡力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一些是因為那陣痛有越發加劇的趨勢。

我從周遭移動的景物推斷,自己一直是被關在一個深宅大院的某個角落的房間處,我仰躺著望向那黑漆漆的夜空,卻驚愕的發現沿路古樸的路燈上都有一個共同的字--“程”。我心頭一緊,在這個城市,能有如此排場的程家隻有程銘景的“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