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住了。

很久很久我才在於澤深的臂彎裏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我顫抖著聲音問:“你剛才電話裏說的父母雙方都符合是說的親子鑒定的結果是嗎?是誰找到的他?是陸蕭煵嗎?”

於澤深的情緒也很激動,他抓住我的肩膀很認真的“嗯”了一聲。

得到肯定回答的我反而鎮定了下來,我輕輕推開於澤深,在朦朧的燈光裏直視著他的眼睛,第一次揭開了十七年來我們都小心翼翼避開的傷疤:“當年那個孩子是怎麼不見的?”

於澤深深邃的眼裏是深不見底的情緒,他微微歎口氣:“你果然是知道的---”他閉了閉眼睛,開始敘說:“找到你的那個晚上陸蕭煵追上了逃跑的蕭曉,不過在追逐的過程中蕭曉的車子翻了,跌入了市郊的一個斜坡裏。車子當時就爆炸起了火,等我們撲滅了火,車子已經燒的隻剩下車架和兩具燒焦的屍體,還有一個嬰兒提籃的殘骸。”

“屍體後來證實了是蕭曉本人和司機,提籃裏確實也有嬰兒,隻是那種--燒焦的程度根本做不了鑒定。”

我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問:“那為什麼你們告訴我孩子是陸蕭煵的?”

“那是因為需要那樣的理由。”於澤深的話裏有一絲苦澀,“為了一個不讓你被擊垮的理由。”

我的眼睛濕潤了,我壓住胸口起伏的翻騰,起身穿衣:“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我想馬上見到他!!”

於澤深起身製止住我的動作,他輕柔的安撫我:“景颯,你聽我說,他現在在陸蕭煵身邊,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我們隨時可以走。”於澤深停頓了一下,他有些猶豫的繼續說:“隻是在見到孩子之前你必須聽我把話說完。”

他低沉緩緩的聲音把我激動的情緒慢慢安撫了下來,我乖乖的被他按進懷裏,“好的,我會冷靜,你說吧。”

於澤深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鄭重的說:“我和陸蕭煵一直以為孩子已經不在了,所以當他接近陸蕭煵時他也沒有懷疑過他會是你的孩子,景颯。雖然那個孩子和你很像。”於澤深的聲音漸漸沉重了起來:“那個孩子長得很好,也很聰明,他是今年才出現在陸蕭煵的身邊,那時的他處處跟陸蕭煵作對,險些要了陸蕭煵的命。”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於澤深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直覺。

“陸蕭煵一次次放過他,也逐漸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直到這個孩子懷孕了,他才確定了他是我們的孩子。”

我驚呆了,抓住於澤深的手用力到泛白:“你說什麼?他,懷孕了?”

我應該沒有記錯,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的話,她說的是:“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

我有些無措,喃喃自語:“難道是遺傳?”

於澤深再一次緊緊抱住了我,他反複的對我說:“也許是命運的安排吧,景颯。他確實是我們的孩子,他不但遺傳了你特殊的體質,而且,他懷的這對雙胞胎已經有三個月了。”

我的腦袋亂的可以,不過我還是抓住了自己關心的重點,我顫抖著聲音,厲聲問於澤深:“你告訴我,他懷的是誰的孩子?”

我死死盯著於澤深的眼睛,從他的眼睛裏其實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我還是不死心的問道:“你告訴我!”

於澤深看著慌亂的我,沉默了好一會才很無奈的宣告我預感的成真:“是的,景颯。那是陸蕭煵的孩子。”

“這也許就是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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