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漫長的一天。《D日》
戰爭可因為你的要求而來,但是絕不因你滿足而終止。
馬庫斯想起這句名言的時候,他身處殘酷的戰場中心。
日耳曼人幾乎是毫不遲疑的對羅馬軍營發起攻擊,他們配備了遠程武器,這些東西都是從羅馬城市的倉庫裏麵拖出來的,無數羅馬學者為他們服務,讓這些投石機和石弩打擊極為精確。
遠程攻擊能力再也不是羅馬人的優勢,它必須與敵人處於同等位置進行刺刀見紅的拚搏。
雙方幾乎同時投入兩個團的兵力,進行廝殺,也是作為試探。
馬庫斯很不幸的成為這第一團的第一營列兵,他的小隊幾乎是被壓上了第一線。
麵對緩緩如泰山壓過來的敵軍步兵,馬庫斯不禁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戰友們,他發現那些矮小的意大利人眼中有著一種什麼東西,這種東西讓他們雖然畏懼,但是卻不退卻。
來到這個世界,馬庫斯的心第一次出現了悸動,比上一次要來的更猛烈。
他耳朵再次出現耳鳴,這是腎上腺素分泌的結果,他需要遏製自己的興奮,否則興奮的神經會導致身體過快的疲勞。
隨著命令,前三列士兵用自己的防盾銜接搭建成一個緊密的陣型,朝著對方推進過去,雙方的弓箭兵都推進,開始遠程打擊,為步兵爭取優勢。
日耳曼人也開始緊密隊形,將防盾魚鱗連接,密集的箭雨噗噗的射在盾牌上多數彈飛,少數紮在盾牌上。
馬庫斯心中一緊,他不害怕激動的敵人,他們總是虛有其表,他害怕的是這種麵對生死慷慨以對的人,他們往往代表力量和自信。
雙方進入攻擊距離,開始投擲標槍,粗重的標槍輕易的穿過盾牌的間隙,刺中目標,被標槍所傷的人倒在地上,鮮血猶如噴泉一樣激射而出。
沒有人去管那些倒在地上的戰友,他們知道,保持隊形,保持站立姿態在戰場上是多麼重要。
殺聲幾乎從同一時刻,雙方的士兵口中猛烈發出,有趣的是這股聲音在天空中居然撞擊出了金屬一般的回音,整個山穀到處回蕩這種聲音。
不列顛人的精銳武士和投擲兵種加入,他們的任務是襲擊敵人的輕兵部隊,消耗敵人的人力。
安東尼站在高處用青銅望機觀察整個戰場,這是他第二次大兵團作戰,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也知道,對方兵精將廣,此次恐怕沒法善了。
作戰參謀們不停的在沙盤上麵作業,傳令官一趟趟的將各個兵團的命令送出,整個指揮所繁忙而嚴肅。
塞比留斯沒在安東尼身邊,這個有著浪蕩公子稱號的美男子穿上盔甲,投入了戰鬥之中,率領精銳衛戍軍團騎兵進入攻擊位置,等待的就是安東尼攻擊信號。
就在戰爭開始前幾天,皇帝派遣了一支精銳的衛戍軍團騎兵來到,這支力量如何運用讓安東尼和塞比留斯發生了分歧。
安東尼認為這支隊伍作為壓陣,曆代指揮官也都是這也用的,防止整個陣營崩潰是最好。
一項保守的塞比留斯卻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那就是將這支部隊埋伏在樹林裏麵,然後以步兵吸引敵人的兵力,一旦敵人士兵盡出,那麼騎兵奔襲敵人的大營。
兩個人為此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爭吵的焦點在於塞比留斯要親自執行這個任務,最後安東尼被塞比留斯說服,這個家夥執拗起來像一頭發狂的公牛。
不過安東尼加派了自己的將軍衛隊給塞比留斯,並且告訴他,此次戰鬥任務極為凶險,因為日耳曼人一項以耐苦戰出名,這就意味著如果奇襲不順利,那麼騎兵就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失去速度的騎兵是悲慘的!
安東尼此刻焦灼的等待著戰場的局勢變化。
時間被鮮血衝走,越來越多的鮮血浸入土地,變軟的土地開始顯現讓人惡心的褐紅色,越來越多的戰士倒下,餘下的人筋疲力盡的廝殺。
這種純體力拚殺羅馬人是很吃虧的,他們遠遠不如敵人體力充沛,尤其是隊列內一些平時安逸慣了的羅馬衛戍軍,雖然有著嚴峻的軍法威懾,但是陣線依然出現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