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席妮亞用陶碗倒了一碗水,遞給帕維爾,在一旁幸福的看著馬庫斯狼吞虎咽。
帕維爾一轉頭,疑惑的問,你不是說有事兒和我說麼?
艾克席妮亞一拍大腿,最近怎麼了,總走神忘事兒,唉,我家來人了。
帕維爾納悶,你家?你家人不是都死了麼?
艾克席妮亞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我老家的人,也是我的族人,當年他們被野人王壓製的太狠了,才剛剛喘了一口氣。
帕維爾敏感的瞅了艾克席妮亞一眼,細長的眼睛中迸發出陌生的寒光,艾克席妮亞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有些訕訕的,緊接著惱羞成怒的蹦了起來。
帕維爾緩慢的嚼著餅,耳朵一動一動的,絲毫不在乎自己腦後的目光。聲音冷的好像冰塊,艾克席妮亞,你要知道,任何危害到將軍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做的,叫記得,不隻是我,是我們!
艾克席妮亞知道,他指的是光榮團,這些最早分配到最好土地忠誠士兵們圍繞著將軍官邸建設屬於他們的村落,是真正的實權派人物,所有資源,人力都牢牢掌握在這些人手中。
而恰恰是這些人,他們卻因為將軍賣命歃血,所以對獲得的特權認為理所當然,同時也牢牢圍繞在將軍周圍,保護他,聽從他的指揮。
艾克席妮亞再次知道,即使是自己也無法動搖自己丈夫的意誌,在他心中,馬庫斯將軍就是軍團的化身,而軍團,才是這些光榮的男子漢真正的家。
艾克席妮亞歎息一聲,想著家裏人的懇求,不得不放低身段,柔聲說,哎呀,該死的,難道你的將軍大人就一點談論都經不得,看你,緊張的像個刺蝟。要我說,這件事不但對將軍不會造成傷害,反而會讓將軍高興哩。
帕維爾略微和藹一點,還是謹慎的說,不要怪我緊張,我們今天的生活都建立在將軍大人身上,他一人身係我們的榮辱,任何人都可以有個意外,唯獨他。
說罷還歎息一聲,艾克席妮亞,想必你也知道,這亂世人不如豬狗吧。
艾克席妮亞這次沒有被打岔過去,攤開手,親愛的,你怎麼變得比女人還要多愁善感?這次我老家切蘭尼人打了一次勝仗,擊敗了野人王的軍隊,但是我們麵臨著嚴重的物資匱乏,到處都被不列顛人封閉了,所以我家鄉人來到尼德蘭,知道我在這裏落戶,並且嫁給了你,讓我求你跟將軍說說,讓我們在此進行物資交易買賣!
帕維爾思考了一小會兒,他見將軍聯係這樁生意毫無問題,現在馬庫斯越來越忙,位高權重,除了光榮團的兄弟還總能見到他之外,他已經開始深居簡出不怎麼見人了。
當然,這命令還是一條條的從將軍府發出,並未耽誤任何事情。
所以光榮團的兄弟們就成了許多求事情,求擺脫的人瞄準的目標,不過很少有人會主動攬事兒,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更多的是幹莊稼活,養牲口,漁獵,忙活這些事兒,當然,還有生孩子。
去年一年,光榮團的兄弟們就添了三百個嬰兒,這讓馬庫斯狂喜,每人都賞賜牛羊土地,所以光榮團對將軍更為忠誠,哪怕為了後代。
帕維爾轉過身來,問艾克席妮亞,切蘭尼有什麼可以來此地交易的?
要知道,今天的尼德蘭已經不是當初了,將軍大人開辟的市場現在什麼都有,隻怕你們沒東西來換。
尼德蘭的夏天是水道運輸最好的時候,也是農業用水最好的時候,三條河形成的衝擊三角洲,馬庫斯設計的建議大壩擋住了春潮,現在這一片土地變得極為肥沃富饒,到處都種滿了莊稼,並且收割了一茬,準備再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