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か 困於迷霧裏,投入黑暗中。(3 / 3)

高木涉簡短的問:“為什麼?”

勇成劍哀歎了口氣,痛苦道:“因為流傳的故事中,親眼見到自己的學生死在自己麵前的那個生物老師!就是我。”

用似在問高木涉又像問自己的口氣,說道:“就在我的麵前死去,可我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你能夠想象麼?”

高木涉默默注視著他的眼睛,臉上表情變化,看他有沒有說謊。但任高木涉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要麼他說的都是真的,要麼他是個演技高手,迷騙住了高木涉。可高木涉的直覺告訴他,這都是真的。

沒有問題,沒有回複。

勇成劍說完,沉默一會兒逐漸冷靜了下來。

“痛苦圍繞著我很長時間,整整十年多的時間,最後我選擇了調查這事件的真相!我要為我的學生們報仇,揪出那個惡魔!”此刻的勇成劍,膽怯的他似乎完全消失了。他變得暴烈,似乎忘卻了高木涉的存在,像個瘋子一般癡呆道。

“對了,你剛才問的那個小孩,可能是博士的兒子,也許是朋友或他同事的小孩,因為空襲時,詳細的資料都被燒毀了,我能找到的具體情形僅限這些。不過,我想這孩子若是還活著,現在也應該是是50多歲的人了。”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他抬起頭之際,高木涉的身影已不在身前,恰在最後那一眼,已融入了黑暗之中。

“50多歲……莫非是他?”高木涉眼裏精光閃爍,又有些不確定的道:“或許他一直都在欺騙我,乃至欺騙了自個。又或許是其他人呢?”

“嗬嗬,越來越有意思了,七件不可思議啊!人人揣測的秘密,最不容易泄露,真是個狡猾的魔術師,不是嗎!?”高木涉冷笑兩聲,注視著四下逐漸黑暗的走廊。

秘密是什麼。秘密如此深藏,秘密變得如此黑暗。這就是秘密的本質。

...

陷入了迷霧裏的高木涉,卻邁著清楚有規律的步伐前行著。

“可真暗啊。你把燈打開吧!”

不知從哪裏傳來女人暗啞的聲音。接著,眼前猛然亮了起來。於是,高木涉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女人充滿詭魅,側著的臉龐。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置身於此,兩人仿佛是在一個無聲的地獄中一樣,哪怕光亮在眼裏。

是L。哪怕不用眼睛去看,憑借著一個禮拜的形影不離,高木涉也能感到是她。

靜了一會。

能看見煙霧,慢慢地慢慢地向天花板的吊燈方向飄去,像是要讓自己肺部的每個細胞都充分享受到煙草的美味般,L深深地吸了一口。直到雙眸清晰的看到自己吐出的煙霧一圈圈,直到擴散幹淨後,恢複原狀之前,她才像回過神似的,將視線轉向高木涉,說道:“看來你也陷入了窘境。怎麼,要不要我告訴你一些線索?要知道剛才我可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高木涉直截了當的搖頭。自己的第一件案子,需要自己親身上陣,直到事情告落。況且,高木涉可是很期待L的獎勵呢。

見此,L沒有再誘惑他,不動聲色地站起來,道:“走吧!高木涉,讓我們離開這裏。現在你擔心的不是死人,而是活著的人。你現在要對付的是活著的人。”

“這正是我想做的。”高木涉笑笑。

...

光線若要萬分明亮,必須射進黑暗的世界。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雖然正逢白晝漸長的初春,此時,昏黃暮色卻已開始侵襲大地。地麵上被拉長的身影,也漸漸地被黑暗所吞噬。

黃昏,通常是災難易發的時刻——也通常是光與暗、現實同夢境交織的時刻。

警員們沒有阻礙。

高木涉輕易地走近了打不開的生物室,那個傳說令人毛骨悚然的案發地點。

踏進去一步,巡視四周,高木涉發現這是一個三十來平方米簡陋的類似醫務房間。裏麵沒有什麼家具,看上去,周圍銀灰色的牆壁像監獄似的。而且,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房間裏竟然沒有一個窗戶。吊在天花板上的沒有燈罩的電燈上積滿了灰塵,燈光昏暗,又極像個鬼屋。

高木涉重新戴上手套,開始了偵察。

另一個真相,我會找出來的!這裏是我高木涉的辦案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