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晴。
肅穆地警視廳,響起了正午的鈴聲。
廣場上,那雪白的鴿子們被驚動,呼啦啦地騰空飛起,它們就像一場白色的大霧,瞬間彌漫了整個天幕。
今天警視廳的氣氛略微有些不尋常。
警視廳的一層會議室內坐滿了人。目暮警部坐在金屬的椅子上,略微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即將升職警部的警部補白鳥任三郎走進會議室裏在目暮警部的椅子旁停頓了一下。當他意識到有幾個人還未到場時,便跟他的上司目暮警部說話。“聽說警部大人,又挖掘了一名出色的新人呢?”
正等待著會議開啟的目暮警部,抬頭望了他一眼,口氣淡淡,帶著疏離的氣味道:“喔。白鳥你來啦,聽說上峰已經有消息傳下,你即將榮升警部了,恭喜了!”
白鳥任三郎。
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暴力犯罪三係警部補。家境富裕,有點自大,喜歡擺架子。興趣是品酒和建築。因錯認佐藤美和子警官是他的初戀情人而進入警界。和高木涉爭奪美和子,處處與之作對。
看他一身裝扮,簡直是赤‖裸‖裸的向人炫耀——閃爍動人的左手,鑲鑽的勞力士手表,身穿阿曼尼長大衣,連領帶也是芬迪的,還有我的貝裏皮鞋,全身加起來超過百萬,我是超級有錢人,白鳥警官。
白鳥任三郎見目暮警部反應,不以為意。又說道:“沒什麼,不過我到對警部手下餓那名新銳警官挺感興趣地。”
目暮警部擦了把額頭上的輕汗,心不在焉的說道:“嗯。說起來你剛調進我們組還不知道吧。他是高木涉,來我們一科也沒多久呢,本來是個莽撞糊塗的警校畢業生,自從他的教官...去了之後,他變得...”
白鳥剛想開口問變得怎麼了?
嗒,嗒,嗒……
門外一陣連串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門打開,兩位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引領幾個高官走進會議室,然後跟著他們在長桌旁就坐。
……
有幾分鍾時間的靜寂無聲。
會議室內的氣氛猶如戰爭期間敵對雙方麵談時一樣緊張而沉悶。警察局的高級官員坐在鐵長桌的一邊,大名鼎鼎地九條檢察官和兩位來自於事務所的律師坐在他們的對麵。
高富帥白鳥緊挨著目暮警部坐著。而他們倆旁邊坐著的是,九條檢察官幾人,她們一直通宵達旦地工作著,準備起訴書,整理證據,會見證人。
“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立場。”一個男子聲嘶力竭地叫著,以便於坐在正中長桌頂端的男人們能夠聽清他的聲音。這是個瘦高個,有一張哭喪臉,穿一件黑呢衣,戴一頂矮帽子。
“那名警員!目無規矩,竟然敢頂撞長官,我們應該把這種不安分子踢出我們司法係統。”
“這件案子鬧那麼大,外麵傳的沸沸揚揚,我們懲治他,你覺得可行嗎?”一名高大的男子直言不諱地說。這個傑出的男人五十出頭,長著一頭粽色的寸頭短發和濃密的胡須。鬆本清長,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今天上午我曾經打電話給媒體,讓公眾知道我們的立場。”
一個名校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三十年前的血案,三十間不斷發生的失蹤事件,卻無人發現。最終被警方的人破案,對警方來說,無疑是一種鼓舞,高層也樂於樹立一個榜樣,再不服氣,人家也是自家人,讓偵探當啥救世主,失去民眾的信任,上級的質疑壓力,警務係統的臉還要不要,有這樣的榜樣,既可以樹立民眾的信心,還可以恢複上級的信任。
鬆本清長身為警視,自然以大局為重,認為應該提拔他。不過警視廳可不僅僅是他一個警視的。
那個哭喪臉男人否定道:“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警界是一個紀律的整體,我們警視廳不需要這種個別分子。不遵從上司的指令,違抗上司。我絕對不容忍這樣的家夥。”
在日本這個國度,階級和血統是十分重要的,像高木涉這樣的家夥,傳統的日本人是極為厭惡地存在。
在這裏,沒有多少話語權的目暮警部,清了清喉嚨以便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目暮警部冷眼看著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但嘴上卻小心問:“您要解雇了高木涉嗎?可是我覺得他並沒有大錯,就這麼處置他,是不是……”
哭喪臉撇了他一眼,又慢條斯理地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啊!這當然不是...”目暮警部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