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長衫禮節性的一笑,我很是為難得望著老頭。“父皇,他……他……”我又不認識他。您這算是變相相親嗎?
“琴妹妹,你不會連憶兒也忘了吧?小時候還老跟在人家後麵哭鼻子,硬說長大後要嫁給他。”該死的花若卿忽然出聲調笑道。那語氣像極了一心想撮合人的媒婆。
“人家哪有……”故作嬌羞的低下頭,心裏卻有一絲絲的失落。大哥,你剛才才牽過我的手好不好?若說負責,第一個該對我負責的人就該是你!
“是啊是啊,大皇兄不說我們都快忘了。小時候琴兒可頑皮了,每次做錯事都是憶兒替她承擔過錯。原來兩人早就在那盤算著今天了。四弟你說是不是?”旁邊不知誰附和了一聲。
偷眼望去,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蛟龍之姿。他身邊還坐了另外兩個和他長相相近的貴公子。個個皆乃人中龍鳳。卻也讓我第一眼就隱約覺得有種親切感和熟悉感。
他一說,身邊另外幾個也都跟著輕笑起來。便連一直都安靜端坐著得長衫都露出了笑顏,仿佛像是回憶到了小時候的一幕。
“哥哥們又在取笑琴卿……”老頭的兒子們估計就這幫人了。不然誰家的兒子還能個個都這麼人模狗樣的?
“喲,琴兒幾時也知道害羞了?當初死皮賴臉跟在人憶兒身後,可是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位姑娘家呢,哈哈哈……”另一位爺又大笑道。他比剛才那位看起來稍微瘦小點,但兩眼卻時刻透露著狡黠的目光,倒比那位太子哥要可愛幾分。
“父皇,哥哥們都在欺負琴卿。”繼續將頭倚在老頭的肩上,兩手搖得他的身體拚命顫抖。
該死的,莫名其妙給我整出一樁婚事來。還青梅竹馬呢,我呸!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叫我怎麼去應對。
“父皇,母後知道此事嗎?”阿彌陀佛,這位母後,你可千萬要替我撐住啊。雖然我還不知你到底是這老頭的哪位愛妃。
“琴妹妹今日是怎麼了?憶兒本就是母後的侄子,楚國的太子。他從小便跟隨在母後身邊,若不是後來不得不回楚國繼承太子之位,估計你現在還跟在人家身後呢。若得知你和憶兒兩情相悅,母後高興還來不及呢。”
……又押錯籌碼了……
憑什麼你們四處都是親戚,就我一人是縷孤魂!
咦,不對呀……如果這個憶兒是“母後”的侄子,他又是楚國的太子,那這位母後豈不是楚國人了?現在又想把我嫁過去,難不成又想成就一段政治婚姻?
難怪這裏的所有人都把我當寶貝一樣寵著,連這次的瓊花會都費盡心思的想讓我跳頭舞。原來打的卻是這樣的算盤。皇家的人果然冷心冷情。幸好我雷雨正好沒心沒肺!
將頭從老頭肩上撤下來,我笑意盈盈得走到長衫身邊。“憶兒哥哥,他們都說三年前你們楚國的瓊花會舉辦得特別的有聲有色。尤其是楚國二皇子的雛鳳劍舞更是舉世無雙。琴卿很想跟你們這位二皇子切磋一下,還請憶兒哥哥幫忙成全哦。”對著眼前一臉溫順的美男粲然一笑,我盡量裝作一臉的單純。
開玩笑,老娘這條小命可是來之不易的,才懶得去理你們那些無聊的政治計謀。要娶我,行,老娘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紅杏出牆”。
“花兒,你太放肆了。還不快跟憶兒道歉。”看來大家都已經聽出了些許眉目,老頭顯然又有些坐不住了。
“幹什麼要道歉,我又沒做錯事,你說對不對啊,憶兒哥哥?”對著眼前的男子無辜的眨了眨眼,我的心底一陣好笑。
“看來剛才若卿真不該陪琴妹妹。還以為妹妹酒量不錯呢,竟然還沒喝幾盅就開始說胡話了。憶兒不必在意。”
瞪了一眼那個正笑得一臉隨意的男人。我索性將目光定在了眼前這個男子身上。
這人從一開始就讓人感覺一種祥和的味道。同為一國太子,他不似花若卿那般的明目招搖。卻始終帶了一種淡淡的清新味道。淡淡的孤寂,淡淡的哀傷,淡淡的欣喜,淡淡的惆悵。即使太陽再耀眼,照在他身上依然是淡淡的。同樣的,即使天色再灰暗,相信依然有淡淡的明媚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念熙的雛鳳劍舞哪有世人所傳誦的那般神奇?實不足與琴卿公主的深明大義一比高下。若公主不嫌棄,他日等念熙回國,再帶他來拜見公主也不遲。”這人一口一句公主,極盡的謙恭有理,倒是讓我有點下不了手。
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千萬不能因這群狼把自己給賣了。
對著長衫微微一笑,我幹脆選了一張他身側的凳子,麵朝他坐下。“憶兒哥哥,他們都說楚國是個人傑地靈的國家。特別是那裏的男子,不僅相貌出眾,而且個個文韜武略,博采眾長。難道真是這樣嗎?”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我滿臉的好奇和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