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我皺著眉頭有些不解,誰是騙子?誰騙了他?
“誰是騙子?”
“夜叉丸說媽媽是怨恨著我死去的……所以才給我起名為我愛羅,隻愛自己的修羅,不是嗎?”
我驚詫的看著他,不敢相信我們那總是溫柔微笑的舅舅會對他那麼說。為什麼?
舅舅是真的怨恨著我愛羅嗎?或許還怨恨父親?怨恨村子?所以要毀了他,我的弟弟我愛羅,讓他也充滿了怨恨?
也或者舅舅和母親有一樣的心情,他那麼說是為了保護他,讓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親,然後保護好自己,努力的活下去?
我弄不明白。
“不,媽媽是希望你能保護自己,愛自己,才給你起名叫我愛羅的”,這隻是我的猜測,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給他起了這個名字,可是我想讓他相信這個,也讓自己這麼相信。就像我寧願相信舅舅也是為了保護他,才對他說了那些話,“媽媽也許有些怨恨村子,怨恨父親,但她不會怨恨你……她是因為你不得不承受這悲慘的命運而產生了怨恨,她是因為愛著你才會有這種怨恨,她怎麼會怨恨你?”
我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事實上母親自從知道了父親的決定之後,就沒有精力再照料我和勘九郎了。母親去世後,我也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我愛羅,他就被父親送走了。
那些全部都是我的猜測,我的看法。但我決定用這種看法說服我愛羅,就像它是無可置辯的事實一般。
忍者的生活太艱辛,太痛苦,隨時可能失去至親和夥伴,也隨時可能失去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寧可把自己親近的人都往好的方向想,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往更正麵的方向思考。忍者的生涯已經充滿了殺戮,束縛,失去和痛苦,所以我寧可選擇更陽光更正麵的人生態度,去麵對將來我也必將麵對的這一切。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不相信你。”
雖然如此說,那纏繞著我的細沙卻放鬆了。
“不相信也沒關係,跟我回家,從今天開始,由我照顧你”,我再次對他伸出了手,我注意到他的小臉和小手都髒兮兮的,夜叉丸死後,大概沒有人好好照料他。
“我哪也不去”,他偏開了頭不理我。
真是不乖的小孩,我氣結,叉著腰看著他,“不跟我回家,你在哪裏吃飯,洗澡,睡覺?”
“我不用睡覺!”
“不睡覺?為什麼不睡覺?”
他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才說:“不能睡。它會搶走我的身體。”
它……妖獸……一尾……守鶴……我們全家災難的根源……
我有些泄氣的放下了手臂,好聲好氣的說:“就算不睡覺,也要吃飯和洗澡啊。姐姐做的飯很好吃,勘九郎很喜歡,姐姐做給你吃好不好?”
“勘九郎是誰?”
“我的弟弟,你的哥哥”,我微笑道,“他今天沒有來,跟我回家你就會見到他了。”
“是他……父親派你來的嗎?他安排你來照顧我,就像他安排夜叉丸照顧我一樣?”,他抬起頭來問我。
我搖搖頭。
“父親他想殺了我”,他平靜的說。
“我會保護你,我保證。”
“你怎麼保護我?你隻比我大這麼一點點”,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劃出短短的一段距離。
“隻要你在我身邊,他就不會再讓人來殺你了”,我小聲的說,父親不會在我麵前殺了我愛羅的,我知道這一點。這也是我能保護我愛羅的依仗。因為我不僅是他的女兒,也是母親的女兒,我會替母親照看著我愛羅。父親愛我,也愛母親,他不會在我麵前殺了我愛羅。他也不會像命令夜叉丸那樣命令我去殺了我愛羅。
夜叉丸也不是真心想殺了我愛羅吧,否則以他醫療忍者的身份,用劇毒的毒藥殺掉那時還是嬰兒的我愛羅應該很容易。哪怕他的身體裏封印著一個強大的妖獸。
我鬆了口氣,又找到了一個舅舅不是真的想殺害我愛羅的證據。
“好吧,我跟你走。但是我還是不相信你”,他從秋千上跳了下來,走到我身邊。
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隻要他願意和我回家。我伸手握住了他的小手,要是勘九郎的手這麼髒早被我打屁股了,可我還是很高興的握住了他的手,心想一回到家就把他全身上下都洗的幹幹淨淨的。
他試圖掙脫我,不過我的力氣比他大,我看得出他也並不想傷害我,所以最終也就任我握著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一家人就真正住在一起了。我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改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