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我在。”顧雅然連連點頭。
“真好,你還在。”
安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將她摟進了懷裏,雙眸柔和。“太好了,原來我真的能見到你。”
“能見到,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永遠都不走了。”
顧雅然抱著他顫抖的身體,大聲的喊著,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安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然絕對不會放你一個人的。
那樣將自己封閉起來的安堯真的將顧雅然嚇住了。
“沒事的,隻是正常反應。”
安堯將她拽起來,伸手擦去了她的手,顫抖的雙手卻是讓顧雅然的淚流的更凶了。
她心中的安堯就如同戰神一樣,他是那樣的耀眼與高傲,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恐懼的,但是今天她才知道她錯了,原來這個男人脆弱起來是如此的可怕。
眼中隻有愛人蒼白的臉頰,感官中隻有他因為恐懼見不到自己而顫抖的雙手,心中也隻有愧疚心疼與恐懼,顧雅然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身體往前一傾,四唇觸碰,安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唇角就揚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
輕輕的接受著女人略顯生澀的吻,他並沒有自己掌控主動,因為他珍惜現在的這種純粹的關心與愛護。
“安先生,你不會死,我也會在,所以不要害怕了,隻有沒有畏懼的安先生才是最好的安先生。”
顧雅然看著他眼中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像,“答應我,好嗎?”
“恩。”安堯點點頭,一手扣住了她的頭,一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剛剛那個綿長卻清淺的吻加的更長更深。
顧雅然閉上了眼睛,不顧一切的去回應著去感受著,這份隻屬於自己的溫暖。
薛之霖看到兩個人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嗎?”他問的是安堯,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才知道安堯的心中究竟積累了多少的問題,若是顧雅然一輩子都不出現,他真的有可能將他自己逼瘋。
“沒事的,讓你擔心了。”
安堯與薛之霖擁抱了一下,如果沒有這個好友,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或許不輕易付出的人一旦付出了就會是自己的全部,越是堅強的人當受到了強大的打擊才會比脆弱的人更加脆弱,再加上各種藥物與折磨,他沒有瘋就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要自殘了呢。”薛之霖拍了拍胸口,卻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什麼!”顧雅然麵色一變,自殘?什麼意思?
安堯收起臉上的笑容瞪了他一眼,然後將墨鏡與帽子都替顧雅然戴上,“不是自殘,是殘害我家的牆壁,之霖有了心理陰影,因為我要排解恐懼與狂躁啊,所以就將牆壁給劃花了,都是他出錢替我修的,這樣罷了。”
“真的?”顧雅然懷疑,不過她想了一下,安堯身上也根本就沒有那種傷痕,所以也就放心了幾分。
“恩,當然是真的。”安堯點頭,眸光卻是不經意的掠過了手腕,那一次的緣由好像是有人給自己下藥,然後差點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