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堯跟餘澤言之間好像達成了什麼默契一般,他們說著顧雅然聽不懂的話,露出了顧雅然看不懂的表情……哦,不,安堯的表情她倒是看懂了,她可以肯定,大伯一家人都要遭殃了。
第一次見安華誠的時候,對方就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那個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什麼都不會在乎,隻要惹急了他,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本來一場十分嚴重的事件在安子申的插手下卻草草收場,那一對父子也隻能繼續逍遙。
“跟我過來吧,準備出單曲。”餘澤言控製著輪椅轉了一個彎。
顧雅然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腿明明沒有事,還要坐輪椅,難道是為了好玩兒嗎?還是說跟當初的安堯一樣有著不能說的目的?
“他是想要記住當初的那場車禍,如果不是他的雲起好,現在的餘澤言就隻能與輪椅為伴。”安堯解釋了一句。
顧雅然心中一顫,看著餘澤言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堅強,如果是自己遇到那種事情,大概會不如他活的如此自在吧。
她側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安堯,從某些方麵而言,安堯跟餘澤言是同一類人,他們都不容許自己有什麼恐懼的事情,他們也都會將最痛苦的事情時時刻刻的放在自己的記憶中最為清晰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們能夠習慣那種恐懼,然後將他們慢慢的漠視掉。
餘澤言這裏有專門的錄音室,那些專業而又昂貴的設備看的顧雅然暗自咂舌。
“餘先生的家境也應該很不錯吧,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家裏當初沒有出麵呢?
“我隻是有錢罷了,但卻沒有什麼很硬的靠山,如果我生在現在就好了,就跟安太太你一樣,也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或許……我是一個女人更好,至少可以用的身體作為交換,然後過另外一種生活。”餘澤言背對著顧雅然苦笑一聲,從抽屜裏取出了文件夾,“這裏麵是五首歌,你隨便選一曲,你的聲音我聽過,很漂亮。”
顧雅然朝前走了幾步,雙手接過了文件夾,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一頁頁的翻看著,表情也由原本的興奮變為了震驚,然後就是崇拜,最後化為了濃濃的狂喜。
“餘先生,你果然很厲害,如果你依然在我們這個圈子裏,世界上將沒有人能夠與你並肩而行!”
且不說他的演唱水平如何,單是作詞作曲的能力,就讓她拍馬都不能及。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唱歌了。”餘澤言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目光從指縫中渙散,“永遠都不可能唱了。”
“怎麼可能!”顧雅然被嚇了一跳,他的聲音明明就沒有什麼問題啊,為什麼不能唱了?
“不能唱了,傷了嗓子,唱歌的時候跟說話有些不一樣,這個世界上聲音好聽但是五音不全的人也不在少數,你就姑且認為餘澤言也變成了那種的吧。”
“安先生的解釋真奇葩。”餘澤言咂咂嘴,“安太太想好唱哪一首了嗎?雖然我聽過你的聲音,但如果在我麵前不過,我也是不可能選擇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