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的舞劍會上,靈虛子對眾弟子的表現頗為不滿。
“且讓我一試,如何?!”話音起落之間,林方玉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呼呼冒出絲絲靈氣,一頭黑色的長發向後飄散飛舞。
靈虛子忽然那手執一柄長劍直向林方玉刺來。
林方玉來不及思索,猛然用力,身子向後飛出,躍出三尺。而靈虛子如影相隨,隨之而上。
一陣風吹過,無數樹葉在天空中飄零,林方玉和靈虛子的長劍在空氣中變幻不斷,若有若無的劍氣遊弋於飄飛的落葉之間,如一片飄忽不定的風。
劍落……
林方玉陡然收手,麵色黯然。
兩人在地上站定,風吹起衣角。
夕陽落在林方玉的肩頭一如黃色的花片開滿了他飛揚的衣衫,碎碎的,有著清香的味道。
靈虛子就站在那裏站在夕陽裏站在飄飛的落葉裏對林方玉微笑,笑容溫和。
“你可以做的更好!”靈虛子微微一笑,道:“對於修道者,劍隻是一種形式,心中有劍則天地萬物皆為劍,摘花傷人亦有可能。”
“心中有劍則天地萬物皆為劍?!”林方玉喃喃道。
“是的,”靈虛子接著道,“無論劍術還是道術,你跟我來!”
靈虛子和林方玉走在光滑的青石板路,石板的縫隙裏長滿了淡淡的青苔。
自然而古老的痕跡。
靈虛子道:“玉兒,從明日起,你開始正式獨自研習道術如何?”
靈虛子的麵容裏帶著笑意,是一種慈祥的笑容,如若父母看著自己的孩子。
“這個,我對道剛剛入門,玉兒如何能夠獨自研習?”林方玉頗為吃驚。
“時機早已成熟,你服用紅果後,在神識和根基上較之一般弟子要深厚的多。你現在需要的是靈力的修為。”
風,吹過……
※※※※※※※※
林方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靈虛子站在山崖邊的石頭上,山風吹拂,仿佛要羽化成仙的仙人。
山崖下一片空蒙。山間的白雲如帶,既相對的固定,又緩緩地移動,把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山峰遮掩得若隱若現,若即若離,充滿了神奇的色彩。遠處的一個個山峰,就被雲隱藏在雲海中,含羞般隻露出個山尖尖,撲朔迷離的樣子,使你感覺到這般的圖景隻有天庭才有。
在群山環抱之中,又有一湖,如映天神鏡,水藍如靛,平得像是上天刻意雕琢而成的一麵鏡子。穀內鮮花盛開,鳥兒歌唱,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快樂地跳來跳去。
林方玉站起來,走在靈虛子的身邊。
站在這個地方仰首望仙山,就見白雲分成好幾層繚繞在山間,最低處是幽穀中一縷縷淡淡的雲氣,好像是下麵的山澗被煮沸了一般,由那裏蒸騰出來的。
“你醒來了!”靈虛子轉過身來,陽光落在他的須髯之上。
“恩。師傅,你讓我獨自在這裏修道?”林方玉問道。
靈虛子點頭應道:“正是。此處自然和諧,靈氣充沛,是一個修仙的絕妙之地。”
“你跟我來。”靈虛子從山崖邊走過來,林方玉慌忙跟上。
“修煉道法,在於修心,讓一個人的身心全部融化在大自然的感召中,然後用自己的靈力去吸納萬物的靈氣來轉化成自己的靈力。”靈虛子走在山間,指著一個石塊道:“你看如此石塊,如果機緣巧合卻也可以修入天界,因為它的靈性在於平靜的元素。”
靈虛子師傅的神色一凜,歎息一聲道:“可惜我資質不足,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師傅,您何必如此呢!”林方玉想安慰靈虛子,卻始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說這個了。咱們繼續說道法!其實道法還分為好多種,有攻擊的引擎,還有幻靈之術,最為詭秘的是占星一族的道術,隻是已經隨著占星一族的滅亡而失傳了。但是,道術有一點是相通的,那就是:必須用心去召喚靈力,借此來改變萬物元素的形態。很多人都不明白修行靈術其實是修行心境,所有繁複的道術的基礎都是空明的心土。在心土上你可以植種出任何亮麗的道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