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曉風殘月(1 / 2)

塞草煙光闊,渭水波聲咽。春潮雨霽,輕塵斂,征鞍發。指青青楊柳,又是輕攀折。動黯然,知有後會,甚時節?

更盡一杯酒,歌一闋。歎人生裏,難歡聚,易離別。且莫辭沉醉,聽取陽關徹。念故人千裏,自此共明月。

夜已經很深了,林方玉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朦朧的月光讓夜晚格外美麗。然而,總有浮雲蔽日。林方玉不由心頭一陣傷感,而今夜他就要離開。

林方玉心中抑鬱,呆在房間反而越來越無聊,不覺走出了房間,也好,外麵冰冷的空氣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林方玉抬頭看了一眼藍色蒼穹,禁不住回憶在仙靈山莊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水寒天老前輩,水若妹妹,仙靈山莊的每一個兄弟以及這裏的每一點花草樹木。

月亮再次從一片雲彩裏鑽出來,整個仙靈山莊籠罩在一片朦朧而傷感的意境中,當真是風清雲淡讓人哀愁。

林方玉在仙靈山莊後院的樹林裏徘徊,漸漸,不知不覺中又走的第一次救水若妹妹的那棵樹下。

這裏有著很朦朧的感覺,林方玉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覺。

林方玉剛走到那棵樹的陰影下,忽然聽到對麵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林方玉抬起頭,忽然看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人影迎麵走來,也正分花拂柳,信步徜徉。林方玉定睛仔細觀看,見來人可不正是水若妹妹麼?但見水若依然一身若雪白衣,衣襟飄飄,青絲飄逸,讓人一見便有一種恍惚,眩暈的感覺。

夜已經很深了,水若妹妹怎麼還沒有休息。林方玉不禁暗想,眼光中有著一絲疑惑和驚訝。

而水若看到林方玉在這裏,臉上倒全然沒有一絲驚訝的神色,仿佛是在氣定神閑地等待著他我,知道他必然會來這裏一樣。隻聽她淡淡問道:“林大哥,夜已深了,為何你還沒有睡?可是有什麼心事?”

林方玉暗想我打算今夜離開,自然心慌意亂,可是如此心事如何告訴你知曉啊!於是,他微微掩飾心中的慌亂之意,忙道:“今夜閑來無事,四處散散步,你呢?又是為何深夜到此?”

水若臉上微微一紅,更見嬌媚,低頭道:“小妹也正和林大哥一樣景遇,我剛才還正想呢,是不是會遇上你,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裏。不若大家一起走走,聊聊!”

林方玉點點頭,水若繼續往前走。她走在前麵,林方玉慢慢跟在後麵。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保持著一丈遠的距離。月光浮在地麵上,就仿佛清澈的水麵一般。水若走到碧月池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林方玉也立在不遠處,依然沒有說一句話。月光下,清風吹拂,碧月池中荷花搖曳生姿,荷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宛若珍珠一般模樣,讓這個夜晚更加顯得清幽而寧靜。

林方玉默然無語,心頭悵然若失,站在旁邊的水若卻同時驀然輕歎一聲。

林方玉沉吟一聲,輕輕問道:“水若妹妹,你可是有什麼心事?盡管告訴我,我自然會幫你分憂。”

哪知水若聽後神色更是一變,隨即笑道:“我一見你,便把要說的話全部都給忘記了,你要是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你見了我當真也沒有什麼話麼?”

林方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荷花,心中若有所思,用手輕輕撥了撥碧月池中的清水,道:“一泓止水心如鏡,幾朵清荷人空靈!隻可惜我內心卻不是一泓止水。”

水若垂首一笑,道:“林大哥好生有閑情逸致,我問你有何話說,你卻借機稱讚起這荷花來了!當真有趣的很。”

“我哪裏有什麼閑情逸致?我隻是睹物思人而已!”林方玉禁不住歎息一聲,眼前浮現雨靈嫵媚的容顏,心中暗道:“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次和雨靈相見。”

水若的秋水明眸中閃現一絲期待,問道:“林大哥,你可是想起心上人了?你以清荷比喻,當真是脫塵出俗,清雅迷人呢!這位姑娘真讓人羨慕,有林大哥這樣優秀的人來喜歡!”林方玉隻以為她信意胡亂猜測,卻沒聽出她的聲音裏夾雜著些許惆悵和憂傷。

林方玉麵上一紅,低聲道:“我哪裏有什麼心上人?我整日木訥,誰會看上我這塊木頭。”林方玉因為不願意在平時被他們拿雨靈開自己的玩笑,因此一直沒有給他們提起過雨靈他們幾個人,此時此刻被水若這般一問,當下心中一陣羞澀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