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它總是能找到你?”
克雷西亞有些小小抱怨下,剛才這鷹可是把自己嚇得不清呢。
“我的東西怎麼會找不到我呢?”阿索斯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哥哥明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不說就算了!”克雷西亞的牛脾氣要是發作起來,最受不了的就是阿索斯了。
“生氣了?果然是小孩子。我的鷹自訓練的時候我就發現它對氣味特別敏感,隻要用一點特殊的味道就能找到我。”
“那是什麼特殊味道呢?”克雷西亞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但是,阿索斯的笑讓她不知不覺地把話吞了回去,那樣的神色她再熟悉不過了,緊抿的線條仿佛他本身就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那就表示,他,開始生氣了,或許是生氣的前兆。
不料,他卻笑了。這樣的笑讓克雷西亞,更加害怕。
“小丫頭問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一句話足矣。
阿索斯看著後退的克雷西亞,歎氣,她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走上前懷抱住她。阿索斯很疼愛克雷西亞,他可以溺愛她,把一切好的美的都捧到她的麵前,但是,他卻不希望克雷西亞和自己一樣知道的太多了,她是純潔的,一直都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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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裏斯進來的時候,克雷西亞早已經從阿索斯的懷裏掙脫了。
“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阿索斯狎昵地笑著,克雷西亞一直都認為埃裏斯是赫梯最濫情的男人,十足的花花公子,但是一直自認為他的魅力對所有女性都是不可抵擋的,阿索斯的話恰恰是一種善意的諷刺!
無奈地聳聳肩,為什麼他的魅力在這位小公主麵前就不管用了呢?他,似乎沒有得罪她吧?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能把調情發揮到藝術境界的男人,不被人喜愛就已經很匪夷所思了,一定是小公主沒有慧眼!
“埃裏斯,怎麼來了?”
“殿下,果然和你猜測的一樣,是內賊呢。”埃裏斯顯然還處於打擊中沒有恢複過來,聲音沒有了往日的低沉性感,而是一副頹靡之態。
“既然查出來了,怎麼不去辦?”
獨自飲酒,目光對著犀利孤鷹的眼,這一問倒是讓埃裏斯有些犯難:“殿下,你知道的,那個瘋女人可是一心想要靠這件事翻盤,要是那些老臣從中作梗,那殿下...不是危險了嗎?”
在阿索斯麵前,永遠不要想保留自己的一絲秘密,即使是與他出生入死的埃裏斯,也一樣。
長久的沉默,埃裏斯俯身半跪,沒有得到殿下的允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起身的。阿索斯可以對克雷西亞極盡寵愛,可以對部下極盡權利,但是,他無法忍受一絲一毫的不忠,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思量了埃裏斯的話,覺得有些道理,放走了孤鷹,上前扶起了埃裏斯。
“嗬嗬,埃裏斯,這樣的問題不是你最擅長處理的嗎?”當年就是埃裏斯向阿索斯建議架空國王,依稀記得一臉冷然的昆圖士則是建議直接除掉。
“埃裏斯,不必這麼嚴肅。”阿索斯一改剛才的冷漠,適時調侃起了他,“不知道如此嚴肅的埃裏斯,那些被你迷得失了方向的女人們,要會不會飛向你?你知道的,我從來就不在乎所謂的名號,那些東西如果可以迷住權利迷失心智的人,我倒是願意給。我要的是權勢,任憑誰也搶不走的權勢!”
“殿下明鑒。”
“走吧,隨我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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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階而上。
每踩的一步都是極為稀有的白色成玉,燈火通明的殿堂內由兩排長長的燭火,暖暖的色調有溫柔的情緒,一襲華麗白衣的阿索斯後跟著同樣英俊的埃裏斯。來到台階前,踏上幾步就是令人神往的王座了,阿索斯卻轉身對著昆圖士吩咐著什麼。
腳步,停了下來。
所有的王室成員與大臣魚貫而入,其中最過於矚目的就是銀發祭司了,腳邊的叮當聲一深一淺,由遠而近。聽克雷西亞聽過祭司的鈴鐺,似乎太過於寂寞的人,聲音,也成了她最忠誠的分身。
“各位大人,相信大家已經對陛下的死訊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吧?那麼在下就簡而言之了,殿下並不是殺害陛下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埃裏斯的一句另有其人讓底下像炸開了的鍋,從小聲的議論到大聲斥責,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最有狼子野心的阿索斯不會是真凶,那麼,到底是誰會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殘忍之事?
“到底是誰?”
“是誰?”埃裏斯邪魅一笑,放高了聲音,“這個凶手就是你們最為同情的太後,這個凶手就是你們最尊敬的太後,這個凶手就是陛下的親生母後!是不是無法相信?”
“怎麼可能?你休要胡說八道!”一幹老臣受不了這樣的羞辱大聲反抗道,雖然平時都是屈服於阿索斯,可是,侮辱一個可憐又被軟禁的太後,的確是過分了!
“為了權勢,殺害自己的兒子又算什麼?”
眾位大臣紛紛安靜了下來,整個殿內隻剩下阿索斯清脆又殘酷的聲音,淡漠神情,似乎那雙妖豔的褐色眼眸承載了太多的不真,所以,這樣人倫喪失的事在他的理解裏,不過是人間慘劇而已。
“太後雖然想要毒害陛下,她的計劃的確完美,但是她所剩無幾的母性還是暴露了她。太後選擇了最容易也是最沒有痛苦的毒藥,那種毒致命很快,醫官都一度認為是埃及蛇毒,可惜,難道,”阿索斯一步步走上台階,看著王座旁邊盛裝打扮的太後,顯得蒼白無力,輕蔑一笑,“你就不明白,蛇毒,根本無法在我國保存完好....”
“哈哈!”
端坐的太後忽然大聲笑了起來,沒有了往日的優雅與尊貴,更添了一份猙獰。事實上,自太後被軟禁起來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到處布滿的眼線,隻剩下外表光鮮的錦衣玉食。
那笑聲混著淒涼,仿佛,蒼老了十歲。
“阿索斯啊阿索斯,當年要不是我一時心善放過了你,你以為你一個小小側妃生下的賤種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你說我殺了陛下,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嗎?有證據嗎?有嗎?哈哈哈!”
歇斯底裏之下是一張容顏老去的臉,阿索斯大膽上前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動作,優雅啟唇,覆蓋在長長睫毛下的是犀利冷峻的眼,毫無生氣。
“想要知道嗎?為什麼不承認呢,讓自己難堪就那麼好玩嗎?”
阿索斯一個眼神,昆圖士領命帶上了一個顫顫巍巍的侍女,點頭,侍女撲通一聲跪下了,連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殿下....太後...太後命我在宮外接應,好...拿到毒藥...”
“你...你....”太後憤怒地從王座上起身,手指狠狠地指著侍女,一個上前用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嬌嫩的臉頰,頓時血流不止。
有些膽大的老臣看不下去了:“殿下...這樣...就算是證據了嗎?”
“哦?那麼問問祭司如何?”
所有人的眼光才轉向了在角落裏,銀色發絲覆蓋了她全部的臉,低垂的眼承受著地麵投射而來的柔和之光。她是安靜的,從她被送入神廟的那一刻就知道,隻能把自己當作一個死人,無需說話,無需氣息。
逼迫而近的是阿索斯給人的壓抑,她不禁想要往後退,退無可退。
伊麗雅第一次那麼認真地看著一個人,下一刻,她就放棄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或許也隻有那麼一次,但是在他麵前自己是如此渺小,卑微。
伊麗雅搖搖頭,阿索斯了然的神情,轉目之間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望向這裏,回過神來,察覺了昆圖士有些不自覺的樣子。
“各位,這樣一個殺害自己兒子的太後,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一個眼神,侍衛們擁護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孱弱少年進殿,少年在看到高處的阿索斯,嘴巴都有些哆嗦了,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不料,阿索斯卻主動走了下來,優雅而有禮的欠身:“陛下,從此以後你就是我赫梯的主人!”
“我.....”少年還沉浸在阿索斯的話裏,沒有明白這究竟是一場鬧劇還是...難道阿索斯要殺了自己?少年害怕了起來,侍衛把他帶上王座時,少年簡直不知道能不能控製自己不大聲喊出來。
“各位,他從此就是阿爾努萬一世!陛下萬歲!”
大臣以及王室成員看著阿索斯都欠身喊陛下了,也無奈地跪了下去。王座的少年眼底略過一道不明所以的算計,等到行完禮,他還是那個傀儡帝王,無能,孱弱。
“陛下,埃及法老登基,臣會和使臣一同前去的。至於內政問題,如果這幫大臣在臣回來前還沒有處理好,陛下大可讓他們回家了。”
“是...我...我知道了....”
一場屬於宮廷的鬧劇總算告一段落了,從此赫梯已經沒有了軟禁的太後,沒有了無能的國王,有的隻是權傾朝野的阿索斯,和纖細少年般的君主。大臣們也紛紛感歎,這樣一來阿索斯更是在赫梯沒有了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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